不就征个方腊嘛，梁山好汉咋就挂得这么快？-轩辕众
编者按
四大名著之一的《水浒传》在情节设计上，有一个历来为读者感兴趣的话题：为什么在征方腊的过程中，梁山好汉大量阵亡？本期由轩辕众水浒学家韦孝宽为大家带来深入解读。
本文插图全部来自于日本漫画作家正子公也的漫画作品《绘卷水浒传》，内容较为血腥，未成年人请在有效指导下阅读（其实本来就“少不读水浒”）。
一部水浒传收尾处，此前战无不胜连辽国都能击败的梁山泊好汉，在征方腊时却损兵折将，阵亡了五十九人，三停去了两停，读到这里的读者鲜有不惊诧莫名的。
从作者安排来说，自然是为了及早收官，因为在征方腊的同时，宋金已经签订“海上之盟”黄金蚬，往后拖一年就到了童贯收复燕云十六州打败仗，和前面征辽互相矛盾；再接下去三年就到了靖康之耻，梁山泊好汉如果齐装满员，到那时候该如何处理？
不过洛书九宫图，作者的收官虽然节奏过快，部分人物的阵亡设定有些草率，但其中大部分安排有其内在的合理性，因为梁山泊南征存在以下困难：
水土不服
梁山泊好汉大多是北方人，在江南水土不服，不说阵亡，仅病故的就有十人，包括正将五员：豹子头林冲、青面兽杨志、船火儿张横、没遮拦穆弘、病关索杨雄；偏将五员：毛头星孔明、旱地忽律朱贵、笑面虎朱富、白日鼠白胜、鼓上蚤时迁。而这种水土不服很可能也削弱了梁山泊兵将的整体战斗力，增加了战损。
不得地利
梁山泊好汉在梁山时具有地利而且是防御作战，但征方腊时则必须在不熟悉地理的情况下实施进攻作战，难度大大提升，战损比因此增加也是合理的。
对手强悍
南军在明教信仰支撑下，战斗力极强，战斗意志坚决。征方腊的激烈残酷程度远远超过梁山泊以往遇到的任何战斗，双方在战斗中都使用能用的一切手段，冷箭、暗器、妖术都是毫无铺垫直接上来招呼。南军捉到郝思文则施以残酷的碎剐，因此阮小二后来宁愿自刎也不愿被俘；而梁山泊好汉捉到南军将领动辄都是剖腹挖心、祭奠死去的兄弟，双方都没有给自己留任何后路，这种残酷的战斗方式下，损失的惨重可想而知。
医疗不济
出征之前，安道全被朝廷留用。缺少神医安道全，既放大了水土不服对战斗力的削弱效应，又使得受伤好汉得不到良好救治，大多最后阵亡，中毒箭被救回后仍然阵亡的徐宁就是典型例子。
除以上这些影响整体的外部原因之外，我们接下来对每位梁山好汉阵亡的具体原因做具体分析丑女殇。
乱战中的正常阵亡十六位：
攻打润州时，云里金刚宋万、没面目焦挺、九尾龟陶宗旺在乱军中被箭射死、马踏身亡。
攻打宣州时，白面郎君郑天寿攻城时被磨扇砸死；操刀鬼曹正、活闪婆王定六攻城时被毒箭射死。
攻打德清县时，花项虎龚旺追赶黄爱陷倒在小溪里被乱枪刺死。
攻打睦州时，飞天大圣李衮、八臂哪吒项充纳粹恶狼，救援李逵时分别跌倒在小溪里被乱箭射死、被绳索绊倒后乱刀砍死。
攻打乌龙岭时，赛仁贵郭盛被礌石打死。
攻打歙州时，菜园子张青死于乱军之中。
攻打清溪帮源洞时，出林龙邹渊、摸着天杜迁被马踏死；催命判官李立、金钱豹子汤隆、铁臂膊蔡福乱军中受重伤身死。
被射死的李衮
这种正常的乱军之中阵亡是不可避免的，完全有可能发生在与官军作战或者征辽时期，现在只是集中爆发在征方腊时期而已。
但是在这份名单里，死于乱军之中的几乎都是步军将校，仅有郭盛一人是马军将校（龚旺出场时是马军将校，但排座次被定为步军将校），而这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步军将校要担负攻坚任务，还多了被马踏身亡这个风险。
遭暗算战死七位：
攻打常州时，百胜将韩滔被高可立冷箭射中、张近仁补枪刺死；天目将彭玘冲向高可立时被张近仁侧面刺死。
攻打睦州时，矮脚虎王英、一丈青扈三娘被郑彪用妖术杀死。
攻打清溪帮源洞时，霹雳火秦明与方杰单挑时为躲避杜微飞刀被方杰刺死；险道神郁保四、母夜叉孙二娘被杜微飞刀杀死。
被郑彪金砖击中的扈三娘
死于冷箭、暗器也是战阵中常有之事，梁山泊此前多次战役都没人因此阵亡，甚至张清在征辽时被射中咽喉都活了下来，而且梁山泊自己也常以此取胜，所以这种损失也属正常，最多也只能说是还债。
公平单挑战死七位：
攻打苏州时，丑郡马宣赞单挑郭世广同归于尽。
攻打独松关时，小霸王周通被厉天闰斩杀。
攻打德清县时，插翅虎雷横被司行方三十合斩杀，成为梁山唯一公平单挑被斩杀的正将。
攻打乌龙岭时，小温侯吕方和白钦扯在一起跌下山摔死。
攻打歙州时，摩云金翅欧鹏单挑庞万春，在接了对方一箭后被连珠箭射中而死（因为此前已经知道庞万春擅长弓箭，所以此战应该算公平单挑而非被冷箭射死）。
攻打歙州时，青眼虎李云、石将军石勇迎战王寅分别被马踏死、刺死。
雷横被司行方所杀
不算对阵石宝的情况，梁山泊好汉公平单挑阵亡者仅七人，方腊军中高手如云，但公平单挑杀死的梁山泊正将仅雷横一人（石宝击毙索超靠流星锤，不完全算公平单挑），小彪将级别的宣赞、吕方阵亡时都能做到与对手同归于尽，欧鹏也逼得庞万春使出了连珠箭的绝招，只有周通这种水平较弱的遭到脆败，但对手也是方腊四大元帅之一的厉天闰，绝非一般庸手，说明作者对梁山泊好汉的整体战斗力设定是高于南军的。
被石宝所杀五位：
被石宝所杀的梁山好汉多达五人，因此值得单独开一项分析。
攻打杭州时，急先锋索超单挑不分胜负后被石宝诈败用流星锤打死。
攻打杭州时，火眼狻猊邓飞救援索超也被石宝杀死。
攻打杭州时，丧门神鲍旭追赶石宝被他埋伏在门后一刀杀死。
攻打乌龙岭时，铁笛仙马麟被白钦标枪刺中后被石宝杀死。
攻打乌龙岭时，锦毛虎燕顺被石宝用流星锤打死。
索超被石宝流星锤击中的瞬间
所有南军将领中，只有石宝、司行方能够单挑杀死梁山正将（方杰杀死秦明是靠了杜微暗算协助）五福星撞鬼。他一人杀死了五位梁山好汉，最后也是自刎而死，虽然武艺未必高于五虎将和八骠骑中较强的几位，但爆发力极强（攻击让邓飞措手不及）、随机应变利用战机能力高超（坐骑被干掉后，机智地躲在门后杀死追杀来的鲍旭）、还善使暗器流星锤，可谓是梁山泊好汉遇到过强悍的敌手。
石宝
中伏战死十位：
攻打杭州时，金枪手徐宁、井木犴郝思文出哨中伏，徐宁被毒箭射中而死乐吧薯片，郝思文被捉后遭碎剐而死。
攻打乌龙岭时，立地太岁阮小二、玉幡竿孟康，二人攻击乌龙岭水寨中诈败计谋被困，阮小二自杀、孟康被炮打死。
攻打昱岭关时，九纹龙史进、拼命三郎石秀、跳涧虎陈达、白花蛇杨春、打虎将李忠、病大虫薛永九州捭阖录，率步军哨探，史进被庞万春射死，其余被早已埋伏好的弓弩手乱箭射死。
抽刀自刎的阮小二
这里面史进等六人的战死显示了卢俊义的无谋：率步兵出哨，打不过也跑不掉，事先也不派人搜索看看有没埋伏，莫名其妙就钻了敌人的口袋。阮小二、孟康的阵亡有地形、水流不利的因素，但也显示他们情报能力不足、缺乏作为将领必要素质的缺陷。
冒进战死八位：
攻打杭州时，浪里白条张顺请缨潜水摸涌金门被弩箭射死；赤发鬼刘唐攻候潮门时冲得太快被闸门闸死。
攻打独松关时，双枪将董平、没羽箭张清，董平攻独松关时中炮风伤了一臂，还私自和张清一起步行出战，张清被厉天闰所杀，董平救援张清被张韬背后一刀斩为两段。
攻打乌龙岭时疼爱妈妈简谱，两头蛇解珍、双尾蝎解宝请缨爬山偷袭，被发现后分别摔死、被射死。
攻打歙州时，圣水将军单廷珪、神火将军魏定国，贪功突击，跌落陷阱被杀，这也是在卢俊义统领一路时发生的。
董平被一刀挥为两段
董平受伤明知使不动双枪，身为骑将还弃马步战食霸天下，全面自我debuff以挑战难度极限，还拉上张清一起，这二人的阵亡属于彻底的自己作死，但也体现了因卢俊义统率力和威望不足无法约束部下兄弟周锦堂，而在宋江率领的好汉里就没有发生这种情况。
另一方面，作者这样处理也是有他的原因的，五虎将之一的董平武艺高强，他要战死，必然要在一个大打折扣的情况下才说得过去（参照另一位五虎将秦明，是激战中被飞刀暗算，已经躲开但被对方乘机杀死），因此作者才安排他一只手受伤使不动双枪，又弃马步战的情况下战死。
而另一位张清，他的石子天下无敌，如果安排他正常战死显然不具说服力，只好让他不用石子用枪，用枪时还要扎在树上给对方有机可乘。这个安排确实维护了董平、张清二人在武艺方面的地位，然而却大幅削弱了他们的智商。
自上而下：只身犯险的张顺、刘唐被闸门闸死、被射死的解宝
而张顺、刘唐、二解的阵亡，本无必要性，但也是因为梁山泊好汉攻坚战的能力不足，在面对坚固防御时只能采取一些冒险的手段以求胜利，虽然有成功的案例，但既然是冒险，自然也无法避免要付出成本。
错误安排导致不必要阵亡四位：
攻打常熟时，金眼彪施恩落水淹死。
攻打昆山时，独火星孔亮落水淹死。
攻打杭州时，通臂猿侯健、金毛犬段景住遇大风翻船落水淹死。
落水淹死的侯健
这四人不熟水性、本领也不高强，就根本不应该把他们编入水军送死。
意外阵亡一位：攻打歙州时，中箭虎丁得孙被毒蛇咬死。
其他原因阵亡一位：短命二郎阮小五诈降被杀。
梁山的损失也是随着征方腊的进程逐渐变化的，起初攻打吕师囊镇守的润州，燕青、穆弘、李俊使用梁山泊惯用的伪装渗透、里应外合的计谋，巧妙攻破了润州，乱军中折了宋万等三人，虽然损失不大，但也是梁山泊首次折将，宋江开始斩杀俘虏将领祭奠。
攻打常州折损了韩滔、彭玘，这是首次阵上交锋折将，但李逵立刻斩杀了仇人，随后又靠金节献城拿下常州，也不算困难，同时分兵由卢俊义率领攻打宣州，攻城时折了郑天寿、曹正、王定六。
攻打苏州依靠李俊和榆柳庄四兽伪装南军突袭破城，战斗中宣赞和敌将郭世广同归于尽，分兵攻打附近州县时孔亮、施恩落水淹死。到此为止梁山泊计谋运用得当，进军顺利，除了孔亮、施恩无厘头被编入水军淹死，折将都是一些正常的战损，但接下来就完全不同了。
卢俊义一路攻下湖州后，面对独松关，同时还分出呼延灼一路兵马攻打德清县，宋江一路面对的则是由方腊太子方天定率领宝光国师邓元觉、南离元帅石宝、镇国大将军厉天闰、护国大将军司行方四大元帅、二十四名将领以及七万大军把守的重镇杭州。为应对宋江的攻势，方天定派出司行方率四名将领支援德清县，厉天闰率四名将领支援独松关。
宋江面对坚城杭州办法不多，日常哨探中出现了徐宁中毒箭而死、郝思文被活捉碎剐的挫折，这是梁山首次折损正将。作为八骠骑级别的大将，徐宁之死对梁山好汉的心理打击是很大的，加上郝思文遭受碎剐酷刑和随后而来的张顺进行个人冒险渗透作战阵亡，梁山好汉心态士气都受到较大打击，但宋江此时也未失去理智，还能大张旗鼓祭奠张顺，设伏杀掉南军四将，心态尚算稳定，但已开始在每次擒获敌将时除少数送去张招讨处外，大多都斩杀以祭祀阵亡兄弟，直接的仇人更是多以剖腹挖心处理。
徐宁中箭
而卢俊义一路在出现了周通战死以及董平、张清私自出战无谓牺牲的事件后，还是靠伪装渗透、里应外合的计谋攻破了独松关、杀死厉天闰，呼延灼一路付出雷横、龚旺阵亡的代价拿下了德清县，梁山泊合兵一处攻打杭州。
这是梁山南征方腊以来组织的的一次较大规模的攻势：宋江自己率领的北关门一路大军面对梁山头号大敌石宝，连折索超、邓飞，卢俊义攻打候潮门的一路折了刘唐，李逵四人组面对石宝虽然得了些便宜，斩了一将，却又被石宝杀了鲍旭，这次大规模攻势以失败告终。
梁山最后还是找到机会运用自己最擅长的伪装渗透、里应外合的计谋，攻破了杭州，杀死方天定，期间侯健、段景住又遇大风翻船淹死。为攻取精兵猛将把守的重镇杭州，梁山付出了折损徐宁、索超、刘唐、张顺、郝思文、邓飞、鲍旭、侯健、段景住九位好汉（其中四位正将）的代价。
攻下杭州后，梁山分兵两路，宋江攻睦州、乌龙岭，卢俊义攻歙州、昱岭关，损失开始越来越惨重。面对地势险恶、有邓元觉、石宝把守的乌龙岭，宋江无计可施，只能强攻。水军攻击中伏，折了阮小二、孟康，解珍、解宝爬山进行渗透作战阵亡，宋江此时心态开始崩溃，不听吴用劝阻去抢夺解珍、解宝尸体，被邓元觉、石宝设伏几乎擒获。在童贯大军抵达后，宋江反而在压力下恢复了冷静，靠土人带路，走小路绕过乌龙岭，直抵东管威胁睦州，引出邓元觉来救援睦州，并设计由花荣将其射杀，这才攻向睦州。
攻打睦州时，南军郑彪用妖术杀了王英、扈三娘，包道乙用玄元混天剑砍断武松手臂，项充、李衮死于混战。
被砍断一臂的武松
前来救援的樊瑞破了郑彪妖术，关胜斩杀郑彪，凌振用炮击毙包道乙，宋江攻破了睦州，但乌龙岭战线上又被石宝杀死了马麟、燕顺。q群网名宋江回头组织起大规模攻势，童贯同时夹攻，终于攻破了乌龙岭，石宝自杀。
乌龙岭、睦州一线，每前进一步都要付出血的代价，乌龙岭上损失了阮小二、解珍、解宝、吕方、郭盛、马麟、燕顺、孟康八位好汉（其中三位正将）；睦州阵亡了王英、扈三娘、项充、李衮，武松成了废人，梁山最强的步兵突击部队——李逵四人组也就此消失。梁山泊在睦州面对妖术阵亡了王英、扈三娘，武松也失去战斗力，体现了公孙胜战前离开的负面影响，但其实这也是作者安排公孙胜战前离开的原因：在征方腊这种血战中如果公孙胜还在，为避免伤亡肯定要不停放五雷天心正法开路，那这书也就没法看了。
卢俊义一路在攻昱岭关时无谋的布置使得史进、石秀、陈达、杨春、李忠、薛永六人带步兵哨探中伏，全军被庞万春射死，伤亡惨重后才回过神来，想起让时迁潜入渗透、点火放炮制造混乱，乘机攻下昱岭关。攻歙州时欧鹏被庞万春射死、张青乱军中阵亡，由朱武将计就计引南军劫寨，擒杀庞万春，随后强攻拿下歙州，又折了单廷珪、魏定国、李云、石勇，加上被毒蛇咬死的丁得孙，昱岭关、歙州一线共折损了十三位好汉。至此，这一次分兵攻势梁山共阵亡二十五位好汉。
接下来就是方腊的老巢清溪帮源洞，在有柴进、燕青内应的情况下，梁山也损失了秦明、郁保四、孙二娘、邹渊、杜迁、李立、汤隆、蔡福八位好汉面条君，诈降的阮小五也在清溪被杀，可见最后决战如何惨烈。
吕方与白钦一同跌落山崖
从整个征方腊的过程来看，宋江是梁山泊全军主要决策者，娄清大多数决策由他独立完成。他在全军不熟悉地理、水土不服的情况下，虽然偶有失去冷静蛮干的情况，但还能经常把握机会，运用间谍、渗透、内应等计谋破敌，表现算是一个大体合格的将领，但离名将显然还差距甚远。
而卢俊义则纯粹是个一勇之夫，威望、统率力不足，带队时经常出现部下不听指挥的情况，个人谋略欠奉，全靠朱武想办法，唯一值得称道的是无论多厉害的敌将，到他手上都是一举拿下，但也仅此而已。如果不是考虑地位、官职因素，朝廷军官出身、有独立领兵经验的关胜、呼延灼带队效果都比他强。
梁山好汉作为整体，硬实力相对南军有一定优势，只要有机会以堂堂之阵斗将，梁山除面对石宝吃过些亏外，其他都能以较大优势获胜，南军将领并无一人有能力在公平单挑中击败五虎将这个级别的高手，即使石宝面对关胜也不能取胜大国海魂。但是，南军从没有打算要和梁山正面硬碰，而是充分发挥自己熟悉地形和处于守方的优势，虽然最终因为实力不及被击败，仍然在能力范围之内给予了梁山好汉沉重的打击。
在南征过程中，梁山好汉使用伪装渗透、里应外合的计策多次凑效，可见这才是梁山好汉最擅长的战法特技，而吴用的作用主要也体现在策划、实施此类计策，除在润州、苏州、杭州均以此致胜外，还有最后一战前派李俊等带粮草诈降成功，除此以外大部分表现只是劝宋江不要伤心过度或者不要冲动冒险，正面攻战基本无计可施，这也和他在前七十回的表现是一致的，那就是擅长用间，而决机两阵之间并非所长。
而另一位军师朱武则因跟随卢俊义一路，较少正面描写，攻独松关，遭受损失周通、董平、张清三将后才想起要用梁山泊最擅长的伪装渗透、里应外合的计策取胜；攻昱岭关，也是损失史进等六将后，才想起要派出梁山泊执行潜入作战的第一人时迁，里应外合取胜；攻歙州，初战失利损失欧鹏、张青后，能够预料到对方必来劫寨，设伏擒杀庞万春，有限的描写都体现他一个特点：有谋而迟。
梁山的诸多猛将，尤其是马军将领，在南征时表现普遍不理想，五虎将中只有关胜一柱擎天，斩杀元帅邢政、钱振鹏、郑彪等几个有分量的敌将外，还能让石宝知难而退，其他四位均表现平淡：林冲、呼延灼没有斩杀过重量级角色（在《绘卷水浒传》中呼延灼击毙了司行方，比原著强多了），秦明中暗算、董平自己作死阵亡，都是相当郁闷。
八骠骑中，花荣因为担负宋江近卫职责，较少主动出战，但在乌龙岭宋江抢夺二解尸体中伏时，他连珠箭射死王绩、晁中二将，让南军胆寒，为宋江脱困起到重要作用，还射杀不亚于石宝的南军猛将邓元觉，不愧八骠骑第一；徐宁中毒箭阵亡前杀死的南军枢密使吕师囊在历史上也是有头有脸的角色，穆弘虽然没有斩将，但在攻破润州时作为内应立下了功劳；索超真实本领未必不如石宝但性格急躁，史进则临敌经验不足，两人都死于暗器，张清则被董平拖累战死，这三人都死得比较憋屈，当然这都比不过早早病故、毫无表现的杨志。朱仝在苏州斩杀苟正、生擒徐方，在睦州还枪挑谭高，是八骠骑里战绩最为彪炳的，实力比前七十回有明显提升。

朱仝刺死苟正
也许因为江南多山、南军又没有大队骑兵，南征中梁山步军将领则表现机会颇多，鲁智深虽然没有直接斩将，但大战邓元觉、活捉夏侯成，尤其是活捉敌酋方腊，功劳无人可比；武松也有斩杀三大王方貌和敌将贝应夔的表现；李逵及其四人组也非常突出，斩了杀害韩滔、彭玘的仇人高可立、张近仁，更是几乎击毙石宝，还多次率先突破敌阵；燕青的作用则更多体现在实施谋略，比如杀死勾结南军的陈观父子，为后面冒充陈观父子袭取润州立下功劳，后面随柴进打入方腊内部，为最后决战前瓦解敌军立下了大功，还补刀杀死方杰。
刘唐在润州斩杀沈泽；解珍、解宝杀死勾结南军的陈观父子，在独松关生擒杀害董平的张韬、张俭，在杭州斩杀崔彧，在阵亡前表现也不错；而杨雄、石秀、雷横都在没有斩将的情况下病死或阵亡，其中雷横被司行方公平单挑杀死，更是梁山唯一公平单挑被杀的正将，是实力上的一个污点。
水军将领在河流密集的江南本应可以大展拳脚，但也许是南北方水文条件不同，实际上梁山泊水军发挥并不突出。李俊作为水军实际上的统帅人物，收复江阴、太仓，结识榆柳庄四兽后袭取苏州、斩杀昌盛，攻杭州和石秀合擒吴值，最后还诈降成功，功劳配得上水军统帅；张顺在涌金门潜入作战失败阵亡，张横则在润州斩杀潘文得，在杭州斩杀方腊太子方天定（且不论是不是张顺附体），三阮也有斩将记录，但与在梁山泊时依托湖泊对抗官军时的出色表现相比，他们在南征中也没有发挥出突出的作用。
文末镇楼：明教教主方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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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孝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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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本因坊秀辰
轩辕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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