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多多| 第十章 更正教在苏格兰取得胜利 约翰·诺克斯小传-敞开的门
蒋多多
目 录
前 言
第一章 在天主教辖管下的苏格兰
第二章 神秘的生辰
第三章 蒙恩的经过
第四章 毕顿红衣主教被刺杀
第五章 从法国军舰至英国宫殿
第六章 流亡欧洲大陆
第七章 在法兰克福的日子
第八章 改革派在苏格兰扎根
第九章 反对女权的荒唐统治
第十章 更正教在苏格兰取得胜利
第十一章 与苏格兰玛利皇后的抗争
第十二章 玛利女王自甘坠落
第十三章 晚年的时候
第十四章 特殊的器皿
第十五章 无远弗届的影响力第十章 更正教在苏格兰取得胜利
当苏格兰的国王雅各五世(James V)于一五四二年逝世时,由于两个儿子早逝,由新寡的皇后法国的古伊兹家的玛利(Mary of Guise)摄政,玛利女摄政倚重法国,于一五四八年,把她年仅六岁的独生女玛利·斯都亚特公主(Mary Stuart)送入法国王宫。
玛利女摄政的目的,是将女儿许配给法国皇储(Dauphin of France)。约翰·诺克斯抨击这件事,说苏格兰公主玛利·斯都亚特卖到法国去,以致她自小就耽溺于酒精。当她长大上了酒瘾之后,终身与酒杯为伴,结果给苏格兰带来灾难,给她本人带来沉沦。一五五八年四月,当玛利·斯都亚特十六岁时,她嫁给比她年幼六星期的法国皇储。成婚时,她签下一项秘密契约,一旦她逝世,苏格兰的国家主权和王位,将归属法国。
婚后一年,一五五九年,法国皇储登基,称号法朗西斯二世(Francis Ⅱ),成为法国皇帝。因他年仅十七岁,又孱弱多病,大权掌握在大名鼎鼎的母后卡克琳(Catherine de Medici)手中。
苏格兰人民早就对玛利女摄政的亲法政策深为不满,连带地对玛利公主这段政治婚姻也不看好,都认为内中有蹊跷。他们知道女摄政出身于古伊兹家族,该家族所代表的是法国天主教极端派的势力;苏格兰人民有浓烈的民族主义思想,他们不愿意苏格兰屈居法国之下,成为法国的附庸国,他们连带地也反对攀附法国的天主教。在那年代,苏格兰的天主教,充满着贪污、腐败、迷信,于是信奉更正教的浪潮再度兴起,信徒们要求在宗教上有改革。一五五八年十二月,苏格兰更正教的庄主们正式发信,催促约翰·诺克斯返回苏格兰。在约翰·诺克斯的提议下,各地的更正教庄主,早已开始秘密集会,虽然缺少牧师,却自行推选长老和执事。正如上述,更正教的教会在各地早已有了雏形的组织,有利于进一步推动改教运动。
约翰·诺克斯看准这是难能可贵的机会,毅然离开妻子玛卓丽和两个儿子以利亚撒(Eleazar)拿但业(Nathaniel),于一五五九年五月二日,独自一人回到故土苏格兰。
许多历史学家认为,约翰·诺克斯是一个善于抓住机会、当机立断的人。他一直留意苏格兰的政治局势,并搜集苏格兰和法国之间秘密外交的情报和第一手材料。著名的传记作家,爱丁堡(Aberdeen)杰出的历史教授史达尔克博士(Dr.James Stalker)在《约翰·诺克斯》一书中述及约翰·诺克斯这次返回苏格兰的重大意义:
“约翰·诺克斯在如此关键的时刻,返回苏格兰,举凡那些深入研究的历史学者,都一致认为,他选择了最恰当的时机回来,可以说此行完全是出乎神的旨意。”
在约翰·诺克斯的脚未踏上苏格兰之前,正如前文所述,改革派的人积极传杨福音,传道人的数目急增。这些传道人越过越放胆,一点不顾虑到危险,有一次玛利女摄政传召更正教的传道人到她面前,意图平息这些传道人的声音;但当这些传道人出现时,人数众多,难以计算,玛利女摄政只好遣散他们,没有作出任何裁决。
一五五九年春天,玛利女摄政看到她的女婿已经贵为法国的皇帝,就不再敷衍苏格兰的改革派,露出她罗马教徒的真面目。她发出指令,再度传召改革派的传道人,在五月十日,到斯得林(Stirling)接受审讯。有一件事,她没有意料到,改革派的领袖约翰·诺克斯,早在五月二日,已经从法国回到苏格兰的爱丁堡。
约翰·诺克斯到达爱丁堡之后,在爱丁堡只过了两夜,就匆匆前往丹迪(Dundee);五月六日,他继续前程,赶往斯得林,以便在限期——五月十日——之前,到达会场,为那些被诬告为异端份子的改革派答辩。
那时,苏格兰的格拉斯哥(Glasgow)地方当局已经发现约翰·诺克斯的行踪,宣布他是通缉犯;但是约翰·诺克斯面无惧色,应知道当日结集在他身边的,是多达六千人的庞然大军,这些改革派队伍虽然手无寸铁,却士气昂然,视死如归。玛利女摄政听到这消息,顿然花容失色,要求改革派队伍在伯斯(Perth)止步,又说审讯会被中止。改革派队伍不知道这是玛利女摄政的诡计,不少人自行解散,返回家园。结果五月十日审讯如期进行,在改革派代表缺席的情况下,玛利女摄政单方面宣布改革派为不法份子。
消息传开后,改革派发现被骗,大为震怒。约翰·诺克斯一直留在伯斯的队伍中,他现在俨然是更正教的中心人物和精神领袖。在瞬息万变的局势中,他说:“不知道神在这国家将如何做工,可以看到的,是撒但猖狂到极点,这是一场尖锐的决斗。”五月十一日,约翰·诺克斯在伯斯的圣约翰教堂 (St.John's Church)讲道时,他大力抨击天主教的弥撒和偶像崇拜;聚会后,失控的会众捣毁天主教堂的偶像、饰物等,同时还拆毁两座修道院。伯斯的动乱给玛利女摄政一个借口,可以派出军队到伯斯平息叛乱,但是伯斯的市民武装起来,坚守城堡,结果军队不敢冒然进攻。
不久前,约翰·诺克斯已经致信日内瓦,要那边的朋友安排他的妻子到苏格兰与他团聚,以免他有后顾之忧。同年六月十三日,约翰·诺克斯的妻子玛卓丽,和她母亲伊利沙白·保维斯,在法国巴黎,向英国驻法国大使托洛摩顿(Sir Nicolas Throkmorton)求助,要求英国政府让她们借道英格兰,进入苏格兰。英国大使托洛摩顿借此机会,向英女王伊利沙白一世进言,劝说她要淡化那次约翰·诺克斯撰文抨击女权统治的风波。又说约翰·诺克斯是苏格兰改革派的领袖,在苏格兰政治舞台上,必将扮演举足轻重的角色;大使又说,英格兰和苏格兰同文同种,英格兰应借此机会,与约翰·诺克斯修好,好把英格兰的影响力,伸展到苏格兰,协助苏格兰摆脱法国的辖制。伊利沙白一世于是作出决定,支持苏格兰的改革派。一五六○年四月二日,英军进军苏格兰,但在进攻法军在雷斯(Leith)的据点时,受到了挫折。法军这方面,由于补给不足,到了六月间,则出现了饥馑问题。英法在军事上的对峙,遏止了法国在苏格兰的势力膨胀,压制了罗马教僧侣的嚣张气焰。英格兰的势力伸展到苏格兰境内之后,无形中也巩固了伊利沙白一世在英格兰的皇位。
在苏格兰的混乱局势中,约翰·诺克斯的讲道,正如号角一样,一经吹响,就平息了一切的杂音。另一方面,他的号角声,也煽燃了许多信徒激荡的心灵。
一五五九年六月,约翰·诺克斯有如凯旋归来的英雄,进入圣安得烈城堡。他在圣安得烈城堡讲了三天道之后,那地方的信徒都涌入天主教的教堂,摧毁天主教教堂里的偶像,并拆毁修道院;其它地方争相效尤。这些过激的行为又使玛利女摄政多一个平息动乱的借口,于是乎触发了苏格兰的内战。一五六○年二月,改革派大会的议员团(Lords of Congregation)正式和英国签订了伯立克条约(Treaty of Berwick),英国答允对改革派提供军事援助,以对抗玛利女摄政。这场内战有外军的介入;在苏格兰皇家部队里的,有大批的法国军队;在苏格兰更正教部队里的,有相当数目的英格兰军队。
在这场内战中,约翰·诺克斯担任了重要的角色。英格兰驻苏格兰大使兰道夫(Thomas Randolph)这样说,他非但是军队的牧师,他灌注入部队的生命力,远超过五百个号角不停歇地在耳际吹响。除此之外,约翰·诺克斯还是会众的书记,颁发告示和起草公文;他还主持谈判和搜集情报,曾有多次秘密访问英格兰,以便争取英国政府更具体的援助。
约翰·诺克斯深信,为了更神圣的和更崇高的目的,他全心全意赞同苏格兰与英格兰结盟;为了政治上的现实情况,他认为这样作,有助于援救在法兰西铁蹄下被蹂躏的苏格兰人民。他有时也身心疲倦,但归根结蒂,他仍是苏格兰政教运动的中枢人物。他激励同志们的士气,要他们坚持着他们对神的国度的信念。
一五六零年六月十日,玛利女摄政王逝世。在她逝世之后,英法双方取得协议,同意双方军队自七月六日开始,撤离苏格兰土壤。在权力真空的情况下,更正教在苏格兰取得了支配的地位。至于继承苏格兰王位的,则是远在法国的玛利·斯都亚特,她也即是甫登基一年的法王法朗西斯二世的皇后。对她来说,可说祸不单行,在她的母亲逝世后几个月,即在同年十一月,她的丈夫法王法兰西斯二世也随着驾崩。原本有机会贵为法兰西和苏格兰两国皇后的玛利·斯都亚特,唯有返回故国苏格兰,来担任苏格兰的皇后。
在玛利·斯都亚特未回到苏格兰之前,一五六○年八月一日,苏格兰议会,正式立法,成立苏格兰的改革派教会,确立长老会制度。议会并指派约翰·诺克斯和另五位同工,制定《信仰宣言》(Confession of Faith)。同年八月十七日,议会通过法令,废除天主教的弥撒,不承认罗马教廷的司法权,并宣布一切违反更正教信仰的法律均告无效。一五六○年十二月二十日,苏格兰长老会的第一次大会就在爱丁堡正式举行。大会有四十名委员,内中有六名牧师,包括爱丁堡城的主任牧师约翰·诺克斯。在大会上,约翰·诺克斯呈交了《首本纪律手册》(The First Book of Discipline)。
这一年年终,约翰·诺克斯心灵上蒙受了重大的创伤,他心爱的妻子玛卓丽逝世。玛卓丽随着他到处奔波,与他同甘共苦,并为他处理信件。她既是贤妻良母,又是好的助手和同工。在他最悲痛的时刻,加尔文从日内瓦来信安慰他,要他节哀顺便。加尔文论及约翰·诺克斯的亡妻时说,她是举世无双的,她是人间最甜美的妻子。当年她的父亲和许多亲戚齐声反对她嫁给一个一贫如洗、无家可归的穷传道人,但她毫不反悔地跟定了他,并且对他忠心到底,直至她走到人生道路的终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