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多多- 纸中城邦 《心镜》专栏-NC校心协

蒋多多| 纸中城邦 《心镜》专栏-NC校心协

蒋多多
纸中城邦
杯酒敬斯文
11年,《甄嬛传》红遍大街小巷,众人被其精美的道具、跌宕起伏的剧情、演员们精湛的演技所折服,纷纷赞叹这是为数不多的国产良心剧之一。当时我也陪着外婆在家追了一个寒假,甚是喜欢。不料,不久前,言情小天后匪我思存发微博手撕此剧原作小说作者兼编剧流潋紫。原来,此小说很大程度上抄袭了匪我思存的《东宫》。众所周知,《东宫》比《甄嬛传》早问世很久,而且匪大的文学功底也是有目共睹,好书一本接着一本,孰对孰错,一目了然。其实,今年,“抄袭”被赋予了前所未有的关注,随着《锦绣未央》、《楚乔传》等IP剧的热播,其原著小说大幅度抄袭的丑闻也被一一揭露。真想问问这些作家们,你们的斯文,去哪了。
斯文的逝去,不仅仅在于某些现在的“作家”创作热情急降,习惯于“借鉴”他人作品,另外,那些有着真才实学的作家们,又陷入了另一个怪圈:名誉。
纪实作家张弓发生消息称,2013“陕西作协副主席”阎安为得鲁迅文学家,以一件国家文物向“中国作协副主席”高洪波行贿,于是如愿得奖。可随着近年反腐力量的加大,高主席恐东窗事发,故煞有介事地高调归还,并写了封所谓“退礼信”。
看看这一个小有名气的作家,听听这“副主席”的头衔,想想这复杂的人际关系,原本“清心寡欲”的文艺圈,竟被鲁迅奖的名誉搅乱了一池春水,再也守不住淡泊之心。
看来,当今作家,都如莎士比亚般,认为生命的意义在于名誉。再无几人可如泰戈尔般潇洒说出,名誉仅是阳光下一触就破的泡沫。
不然,为什么近年来,国内几个文学奖评奖波澜不断、怪事频发、跑奖贿奖的阴影挥之不去。除了浮上水面的丑闻,想必不少文人在背后争红眼、抢破头。一些作家的斯文扫地,利欲熏心,为了名誉而丧失那对文学的单纯之心。这不禁让我想起了陈鲁民的呼吁:“淡泊自守,离奖远点。”
为何特别要求作家淡泊呢,不仅仅因为他们有着奇特重要的社会责任,被誉为“灵魂工程师”,“社会良心”。若一个个为了那虚幻的名誉而不择手段,又如何对得起人民厚爱、历史重任呢?另外,作家,“作”家,首要的任务便是写作,若抛弃纯粹之心,又如何静下心来,由“疵境”到“稳境”,最后到达朱光潜所倡的“醇境”呢?
当然,淡泊并不是甘于平凡、无名、贫穷。正所谓“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多年”,反向观之,名誉又如那女王头上光彩夺目的皇冠,为作家点燃写作热情,正如仅得江户川乱步奖而开始创作的东野圭吾,为了梦想,咬牙坚持,最终摘得桂冠。另外,名誉何尝不是对“辛勤耕作“作家多年心血的肯定与鼓励呢?
如何淡泊,于我而言,便是两句话:限制欲望,拿你该拿的。便如那鲁迅文学奖,认为自己该拿的,少说也有千八百名,但名额有限,僧多粥少,正所谓“文人相轻”,评谁都有意见。于是,为了斯文不扫地,作家不妨静下心来,埋下头来。若还未有绝对实力,成不了众望所归,便只能潜心创作,淡泊自守。若有了清醒的自我裁量,便不会为了争奖抢名誉而上蹿下跳,洋相尽出,斯文扫地。
“鲁迅文学奖”以鲁迅先生命名,意在纪念这甘为孺子牛的人民公仆,但先生对于名誉之淡泊,用今人之例比之,不禁滑稽可笑又讽刺。如鲁迅对至上荣耀——诺贝尔文学奖的坦然拒绝,“诺贝尔赏金,梁启超自然不配,我也不配,要获此奖,还欠努力。”另外又说,“我眼前所见的黑暗,有些疲惫,有些颓唐,此后能否创作,尚在不可知之数。倘此事成功而从此不再动笔,对不起人;倘再写,也许变成了翰林文字,一无可观了。还是照旧的名誉而穷之之好罢。”
这才是真正文人!这才可谓真正“斯文”!
“我有一杯酒,足以慰风尘。尽倾江海里,共饮天下人。”每个执笔者手里都有一杯酒,希望他们不要白白洒掉,对着自己手中的笔,好好敬上一杯吧,带着淡泊,带着诚恳,带着责任。然后倒入书海里,让所有的读者,闻到酒香,唇齿可以留香。
我手里也有一杯酒,我想敬一敬“斯文”。不是在悼念其逝去,而是在庆祝它的新生。前有鲁迅淡泊名利拒绝诺奖的邀请,后有匪我思存无惧舆论压力勇敢维权。那么,斯文的重拾,还会远吗?
法学1602陈铭洲

我有醇醪半樽酒
“与周公瑾交,若饮醇醪,不觉自醉。”
遥闻德谋言,感君雅量致。
你是周家二子周瑜周公瑾。你的少年时期总是以舒城灼灼桃花为背景,桃红复含宿雨,柳绿更带朝烟。这个温和的小城,将连绵的细雨、浮金般的阳光和带露还珠的花瓣浸润在每一个人的眼角眉梢。小周公子安静地守在老城里,看一年年花开复谢。
直到一个人的出现,点亮旭光,刃前飞霜,荡起你从此平生豪气,骇浪与天浮。
“庐江周公瑾,闻文台将军长子孙策英达夙成,特来造访。”
多少人赞叹你们的情谊,你推道南宅,升堂拜母,从此推结分好,义同断金。你看他美姿笑语,看他阔达听受,看他展开双臂似乎能拥下弥望的星辰。你们有着共同的理想,共同的能力,共同的志向,仿佛上天注定要让你们在这世间不至孤身奋斗,为你们送来一拍即合的对方。当你们站在一起将山河尽览望,少年的豪情被朔风高高卷起,远处青天长空,千山万叠,便似乎无一可阻挡你们前行的脚步。
当你们站在高处遥望雒阳的方向,你们知道,那是属于两个人的未来。
无论一个人是多么英勇无敌,万人称颂,在这风起云涌的乱世,都似乎太过渺小。孙坚因玉玺受到袁术猜忌,为黄祖所杀的那一年,孙策还葬曲阿。你望着他远行的背影,却并未感伤。你感到一种汹涌的东西在心头澎拜。风之晨雨之夕,你知道再次相见之时,破昏沉挑斜阳,不过与试锋芒。
解儒冠,旧城别。你在袁术帐下求为居巢长,他人笑你年少气短自甘平凡,你却知道你在等一个人。你不是为了碌碌无为、醉生梦死才追随一个人,你也不会为了一个人而停止你睥睨前路的目光。刚刚好就有那么一个孙伯符,他用同样的双眼去看,同样的双手去追逐与你同样的一束光。在这样一条过于漫长的路上,与其孤独前往,不如结伴同行。
你招揽了英才鲁肃,聚起了兵马钱粮,只待建安三年一个恰到好处的时机,纵快马,夜归吴。斗篷在风中猎猎作响,城门外迎着你念着的人。
江东双璧既相逢,从此天光遂分耀。
你跟随孙策从攻寻阳、江夏、豫章、庐陵,下东南,渡江转,四年转战,打下江东六郡。吴人皆呼你们“孙郎”、“周郎”。“欲得周郎顾,时时误拂弦”、“最是周郎顾,樽前几度歌声误”多少年之后你的故事仍为人称道。孙策知你精意音律,给你鼓吹,为治馆舍,赠赐莫与为比。只因“周公瑾英隽异才,与孤有总角之好,骨肉之分。如前在丹杨,发众及船粮以济大事,论德酬功,此未足以报者也。”
你想,在乱世中遇到如此的人是有多幸运?你见征战途多少白骨收,也闻王侯兄弟亦反目。而你们是总角之好、义兄弟、朋友以及君臣,生死同仇,沙场风流。你以为你们会从此相知相携,你亲眼看他登鼎高坐握玺为龙,你多少次许下诺言拚却性命愿守江山永固,却不知长河奔流而去从未有归途。
平定豫章、庐陵之后,你留镇巴丘。你并不把一个小小的离别放在心上,每次的离别都是为了朝着你们共同的梦想更近一步,可你却不知这次竟是永别。
好像每一个故事,它的开端有多荡气回肠,它的结尾就有多悄然无声。
建安五年,策薨,瑜将兵赴丧。
你一路披星戴月赶回丹徒,三千里风尘尽在袖间。年少相知的一幕幕重新浮现在眼前,那些记忆一枝一叶都镌刻在脑海里,平时沉静得仿佛不存在,却在这样寂静而凛冽的时刻里醒过来,泛滥成灾。
犹忆往昔,天成双璧。琴声
烈酒,少年风流;
刀剑明月,一顾如旧。英血尚热,何人比肩。
你以为你会泪流满面。可是当你终于抵达丹徒,一路策马疾行,你看到将士脸色仓惶,群臣面露焦虑,士民打点行装,昔日保卫江东的誓言再次浮现在你脑海中。痛楚又清晰。孙策初丧,刚刚平定的江东六郡因为他的死再次不安宁起来。太守叛吴,将士夜逃,山越贼乱,幼主惶然,一切的一切,像是无数根死死缠绕成结的细线横在你面前,你只有两个选择,解开它,或是斩断它。
二十六岁的你,对着十八岁的幼主深深拜下,以臣子的姿态。
还镇军心,再辅吴主。
从此尚年轻的你,身上背负的,便是两个人的江东。
建安十三年,曹公入荆州,向孙权送来一封意味不明的信“今治水军八十万众,方与将军会猎于吴。”曹公何人?“运筹演谋,鞭挞宇内,揽申商之法术,该韩白之奇策,唯其明略最优也”。如果孙策在世,他自然会亲身上阵领着东吴十万之众决阵于两机之间,东吴将士自然也会为了他奉上自己一腔热血。勇武的孙伯符,当他跃马横枪,世间何人敢挡?可是,孙权呢?
“愚谓大计不如迎之。”这似乎是东吴的文臣武将唯一能说出的话语。
年少的孙权孤掌难鸣。江东地方数千里,兵精足用,英雄乐业,何况东吴水师,天下闻名,如今曹操远道而来,他为何不可“横行天下,为汉家除残去秽?”他又怎甘心将父兄三代基业拱手相让?
昔日熟悉的叔叔伯伯们的面孔变得如此陌生,他们正将他推向一个肉眼可见的悲惨的未来。他不想像那年幼的皇帝一样成为许都笼中的一只金丝雀。
他在等一个人。
几日后,周瑜赶回了柴桑。
“今北土既未平安,加马超、韩遂尚在关西,为操后患。且舍鞍马,仗舟楫,与吴越争衡,本非中国所长。又今盛寒,马无藁草,驱中国士众远涉江湖之间,不习水土,必生疾病。此数四者,用兵之患也,而操皆冒行之。将军禽操,宜在今日。瑜请得精兵三万人,进住夏口,保为将军破之。”
孙权闻言大喜,道:“此天授公瑾与我!”
这话是那么熟悉。恍惚间多年前也有人笑意盈盈地对你说“吾得卿,谐也。”时光过得太仓促,仓促到短短数年的光阴,乱世激荡的风云便似乎能将一个人搅起的所有惊涛骇浪抹杀地一点不剩。你看那江山多少年,不过起落浮沉数年的时光。人物与是非在岁月里淌,多少年前的风景,多少年后的模样。
那场战役作为你最著名的一战为人称道。建安十五年,你三万兵马,逼得曹孟德八十万大军狼狈北还。“周郎战处沧江回,鱼龙荡潏山石摧。荆州艨艟莫举楫,走君不劳一炬灰。”你眼见磅礴的烈焰,灼红了半边天幕。你耳闻金鼓擂动,击打地战船轰然崩塌。黄盖的战船满载着火油与茅草,顺着烈烈狂风扑向曹军战船。烽火漫烟江,长空蔽苍茫。
浮尸百万,流血漂橹。离离的大火撕裂了东边的朝阳与西边的长夜,天地奇诡万物同歌。多少粮草辎重,计谋策略,猛将勇卒,都葬送在那条咆哮的江水里。
吴魏将士杀伐不绝,燎燎烈火烛天炽地,你的心却平静地像在看舒城桃花次第盛。巍巍山川,涛涛江水,都仿佛失去了形状与模样。有东风拂过你柔软的脸。
赤壁东风,似故人。
你再不是舒城桃花下濯濯如柳的少年。今后世人谈起你, 总忘不了那场赤壁的大火,映亮了东吴的长空。
赤壁归来应叹息,人间更有一周瑜。
只叹你们负责陆上作战的盟友刘备姗姗来迟,不仅放跑了北还的曹操,更趁着你与曹仁激战之时,掉头南下轻松取了荆南六郡。离开之际,孙权前来送行,
当刘备在舟舸中与孙权密语“公瑾文武筹略,万人之英,顾其器量广大,恐不久为人臣耳!”时,我无从知晓仲谋那时的想法。我不知道霎那间他脑海中浮现的是幼年舒城的周家哥哥,还是如今东吴声势益盛的权臣。我自然也无法知道你听闻时的心情,你是否情不自禁想到“若是义兄仍在...”而后晃晃脑袋把这有些软弱的想法抛之脑后。江东六郡八十一州,这万里江山,这些残留的梦想,这些未竟的基业,在孙策亡后,你是怎样将背脊挺直到近乎折断,来背负起东吴飘摇的命运。而彼时身负江陵一箭却片刻不肯停歇的你,已感到生命在缓慢流逝。你只想快些再快些,用千里荆襄沃土去祭奠你们的家国梦想,哪怕为此葬身也在所不惜。你只想一步不停地往前走,不顾背后是否万箭穿心。
那天晚上军营彻夜狂欢,吴侯府上歌舞升平。你却借口乏了漫步到长江边。你遥望滚滚长江东逝水,卷走多少回忆与苍茫。你记得那年桃花树下的舒城少年一回眸,瞳仁里映出多少眷恋的时光。人生亦如长河。不论是执旗泅水的弄潮儿,亦或是随波逐流的普通人,都不过随着滚滚浪涛一刻不停的向前流动。它的每个浪花激荡起多少风流人物,而每一份辉煌的过往又在洪流中渐渐隐没。你感到有什么东西在你的胸腔里翻涌,滚烫的,绝不停息的。你盘踞而坐,操琴抚弦,一曲《长河吟》在你指间流泻而出。
仿佛触碰到命运。你第无数次站在长江前,凝望着奔腾不息的长流。将士们都以为,你总是站在这里是因为,这曾见证你最大荣耀的地方,会带给你无穷的智慧与勇气。而当你站在它面前,你只感到那么多的回忆,寂静地流过去,流过去。
你在孙策帐下任春谷长时,曾与你父周异是同僚的曹公闻你年少有美才,便派故人蒋干过江游说。九江蒋干有仪容,以才辩见称,独步江淮之间,莫与为对。但与你相处数日,闻你“丈夫处世,一遇知己,外守君臣之义,内结骨肉之恩,言行计从,祸福共之”之言,也只能叹息你“雅量高致,非言辞所间”,郁郁北还。
你一向性度恢廓,大率为得人,惟与程普不睦。程普自恃是孙坚时代立下汗马功劳的老将,不愿被年少的你压下一头,常常凌辱于你。你却始终折节容下,终不与校,终令程普心生敬意,与人言:“与周公瑾交,若饮醇醪,不觉自醉·”。
甘宁占据夷陵后被围城派人求救,诸将皆以为兵少不可救援,你却力排众议从吕蒙计,令年少的凌统留守江陵,亲自领兵救援甘宁。谁能想到当年那个在父亲尸首前痛哭的孩子如今竟已成长为足以独当一面的江表虎臣?你信他可以。而他也确实做到了。
南郡突如其来的冷箭打断了你慷慨激昂的演讲,而你却按下所有伤痛用自己的性命做诱饵上演了一场毫无破绽的戏。彼时赤壁初胜,你的名字像一片阴影笼罩在曹军的上方,被无数不同的声音反复的提及。谁不想用你的鲜血来染红自己的名字?对于东吴的将领而言这几乎是一场毫无意外的胜利,他们对你的崇拜早已到达狂热的地步。而你清楚地知道此次你纵容了自己一个过于冒险的想法。因为 你隐隐约约的感觉到,你并没有那么多的时间了。
……
你很少有时间去回忆往事。大多的时候你的脑子里都只是冷静而高速地反复排演每一场战争的阵法,每一处地形的特点,每一股水流的方向,每一条蠢蠢欲动的战线。也许正因如此,那些埋藏太深的情感与记忆,才在此刻以一种决然的姿态如此猛烈的爆发出来。
而最后的最后,那些年少的年长的快乐的悲伤的回忆,都化作一江浊浪东流。
你转过身,对身后远远侍立着的从人道:“去吴侯府。”
你对孙权提出了你的西进计划。你愿与孙瑜西征益州,灭成都刘璋、汉中张鲁,打通西线;之后令孙瑜留在汉中主持西线,你回到荆州主持中路,孙权坐镇石头主持东线,形成对曹操的三线并进。此计若成功,便可弥补之前向刘备借出荆州的过失,达成你梦想的“二分天下”。终有一天,从北海之滨到荒漠之北,率土之滨,莫非王土。
孙权自然没有异议。
有异议的,是天意。
军队行进到巴丘之时,你的身体已经一天不如一天。自从在江陵中箭,这一年来你东征西讨未有半刻时间休养,病情反反复复,到如今,终于撑不下去了。
你几乎可以清楚地感觉到身体里每一点细小的痛楚顺着筋络密密麻麻地爬上来。死亡像是黑色的潮水,你在其上身不由己的漂浮,你看不见天空与陆地,你的手也抓不住任何东西,只有无尽的黑色的潮水,一层一层地涌上来,涌上来。
那么多壮志未酬的不甘,那么多未竟事业的留恋,仿佛都在这轻轻涌动的潮水中融化开来了。
你那双曾倒映出千军万马、壮阔山河、横刀利刃的眼睛,渐渐模糊了,而脑海里的影像却渐渐清晰。你看到太多太多早已不该出现的人。
父亲,兄长;
义兄,子义……
而最后,你看见舒城老宅的窗边,年少的小周公子正潜心读书,偶然间一抬头,看见窗外一支桃花开得正好,灼灼其华。
从今往后,你再也未曾见过舒城桃花。
故讨逆将军过世之时,你远在巴丘;你与世长辞之地,恰好也同名为巴丘。历史这么多惊人得巧合,今人看来不过一句感慨,对你而言又有几分被命运捉弄的无奈与悲凉?
在死亡面前,谁又比谁更强大?
两地巴丘,负约十年。
很多很多年后,孙权四十岁称帝的那一日曾说:“孤非周公瑾,不帝矣”;
很多很多年后,陈寿在《三国志》中写:“周瑜建独断之明,出众人之表,实奇才也”;
很多很多年后,唐德宗于唐武庙追封古代名将六十四人,你的名字赫然列于其中;
很多很多年后,站在历史彼岸的我隔着无数烟云凝望着你,遥想着那不可能再现的高华风姿,忘却了苍山洱海与温柔。
我有哀思不可说,素心一片难着墨。
今余醇醪半樽酒,为君惆怅奠斜阳。
金融1704韩丝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