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仓珍珠棉【视频】自卑 高考 临工-纪云梅

【视频】自卑 高考 临工-纪云梅





临工 自卑 高考
文 纪云梅
我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强调自己是个临工?
我在不同的文章中,不止一次地提到过这个身份。我在不同层次的演讲中,也不止一次地提到过这个身份。很多人对我说过:“你其实不用这么刻意强调的。你不说,身上又没有贴着标签,哪个晓得你是临工?说出来干什么呢陈正飞?不是自找不开心嘛。”
我知道,说这些话的不同的人,大致相同的这一层意思的背后剿匪英雄,其实还隐藏着第二层意思,那就是:“你表明你的临工身份了,会有人因此看不起你的呀。”呵呵,我都做了20多年临工了,如果连这个潜台词都听不出来的话,我还配称得上“资深临工”?而且,我做了20多年临工了,见过的白眼、冷落、欺负太多了,哪里还用得着潜台词?
我曾遇到过一个极品同事----哦不,其实是不能说跟她“同事”的。她肯定是觉得我玷污了这样一个名词。临工也能称 “同事”三界红包群?啊呸!也配!
对,我就是在类似程度的歧视下,在这家单位打了3年工。过年了,正式工发10斤香肠,临时工得5斤。她大义凛然地跑到领导那儿:“凭什么临工也有福利?”我跟人调休,她在背后耻笑:“切!临工还有节假日?”为了迎接检查,单位统一做了一套工作服,上身白色的确良短袖衬衫,下身藏青色一步裙----我写这么详细的目的是想告诉你,这一身真的不值什么钱,好像是35块钱吧?具体数字我不太记得了,但肯定不超过50块钱。但是,她跑到领导那儿发牢骚:“临工还做什么工作服哦!”
……
诸如此类。枚不胜举。总之,在她眼里,临工他妈的就不是人!
在那几年,我经常想一个问题,她一而再再而三地到领导面前嘀咕,到底是因为我沾了她5斤香肠的便宜了,还是在她的兜里掏了几十块钱?抑或黯打一成语,我让她凭空减了几天假期吗?没有啊!后来我算总结出来了,其实人家一个正式工,也许并不在乎那几斤肉几十块钱,她在乎的是,她正式工享受得到的权利,他妈的临工凭什么也有!
我能想见她当年的气愤。这不,我写到这几个字的时候,内心的火都腾起来了亡灵修真者!
我可以这样说,在那样一个工钱最少的单位(我只能说工钱,不能说工资。在她眼里,只有正式工才配叫“拿工资”,临工只能叫“领工钱”),我受到的冷眼和委屈最多。而且那个时候我还年轻,脸皮薄,抗挫能力特差,一有人跟我高声,一有人给我脸子看,我就不争气地掉眼泪。那3年,眼泪和工钱成反比。
我本来就非常自卑,一被人欺,更是不能自持。刘艳萍老师写我的那篇文章里也提到这个问题了。那好吧,我就先就自卑这个话题扯开去说一小会儿太仓珍珠棉,然后再回头说临工这件事。
我在蒋营小街上长大(现在镇名也改叫九龙口了)。虽然在小学的时候,这个身份其实是蛮让乡下的同学羡慕和嫉妒的。他们称我们为“街上人”,他们称到我们那个小街叫“上街”。我们称自己的父亲叫“爸爸”,他们管自己的父亲叫“爷”。在他们眼里,我们明显比他们洋气,比他们上档次的。
但是,范围缩小到我们那个小街上,我家的档次却又明显落后了。我家所在的那个小巷子,周边是供销社、医院、学校,以及代销社、医院、学校的家属区。在我们眼里,都是爸爸妈妈有很好的工作,或是很有水平的。而我家不是。我爸爸是农具厂吊锤车间的一名普通工人,后来因为在文艺宣传队能编会唱,被借用到文化站,但是身份一直是临时工。我妈是一名普通的农民,因为是从宝应的一个叫冲林的村子嫁过来,顺带着将织蒲包蒲席的手艺也带了过来,然后顺带着,我也学会了。你可以脑补一下这样一个场景:我那些街上的同学,穿着漂亮的连衣裙路过我家,睁着好奇的大眼睛,看着我双腿环着摊在地上手指娴熟地织蒲包蒲席。那个时候,看上去没心没肺的我其实极其悲伤,我想的是,我们虽然是同学,但好像是来自两个世界的人。
那时称呼人,如果家里的男人有个正规单位,女方哪怕没有任何事做,都会被人家称为“某师娘”(我们那个小巷子甚至还有很多人家都是双职工,男女双方各自都有称呼),我家前后左右的人家都分别被人喊作“许师娘”“刘师娘”“马师娘”,只有我家伯母和妈妈被人家称为纪大妈和纪二妈。我从小就觉得这称号有着与众不同的卑微。更重要的是,我家还有着与众不同的贫穷。别的人家住的都是那种用砖头砌成的平房,甚至还有人家是扁砖!屋顶上盖着的是瓦。只有我们两家,还有隔壁一家(姓什么我不记得了,住的时间很短)是泥坯砌成的房子,屋顶上苫的是草。每逢下雨,小小的屋子里仙绿晶,便要摆上家里能拿得出的有限的几个盆盆罐罐,放在地上或床上接雨。每到冬天,我爸爸妈妈便在屋顶上苫诸如茅草、塑料纸、稀泥之类的东西,一来希望防漏,二来希望保暖。
我家屋后面便是小学。放到现在的话说,我家那地段其实是正宗的学区房。一打开后院的篱笆门,便可以见到学校的操场。操场和学校在低处,我家的泥坯屋子在高处,我顺着屋后那个坡直直地冲下去,便可以到达操场,然后再到班级里。有一次,我因为上课不听讲,用纸叠扇子,被老师批评,罚站到操场上,正巧被开后院门倒垃圾的爸爸看到,当晚一通毒打。
班上的同学,有很大一部分是家属区的孩子,我在他们面前一直很自卑。到了四年级的时候,很多村小就读不了书了,附近几个大队的孩子都并到我们这个乡的中心小学来,我在吃穿更差的他们面前,似乎才稍稍有了一点街上人的感觉。
长大后,自卑更是如影随形。最主要的是因为迟迟解决不了工作性质,一直做临时工。我最自卑的时候是在行政服务中心。我那时刚从图书馆过去,而图书馆的关系比较单纯,读者一般也都是一些下岗失业或离退休人员,跟他们相处不用多说话,只管报纸杂志看了后归位就是了。但是到中心上班,看上去大家都长得国家公务人员似的,并且大厅那么气派,而自己只是一个临工,而且是会计师事务所这个中介机构的临工妖凤邪皇,这于我来说,真是一个完全陌生的行当(至今为止,我这个数字盲最扯的一个称呼是曾被人喊过很长时间的“纪会计”,那时,一听到有人喊我“纪会计”,我就想撞墙)。人家一开口咨询,我就在心里祈祷,千万不要问到我死穴的问题上来。其实我那时候的工作任务非常机械,来人无非问大致相同的几个问题:成立公司需要准备哪些材料?验资报告怎么出?审计报告怎么出?大概要交多少钱?公司变更怎么办?具体怎么操作……我将这些问题答案写在一张纸上,贴在办公桌的旁边。但一超纲,我就慌张。
那时候的我自卑到什么程度呢?除了服务对象,不跟任何人说话。不上厕所,不去茶水房倒开水,因为我的窗口在中间,怕去的路上遇到人尴尬。也不跟中心的任何领导打招呼。这种近乎哑巴的日子,我过了一个多月。真正的转机是在那年的新春联谊会。那晚单位会餐,一路上,我一个人一边骑着自行车,一边期期艾艾地想,到底要不要去呢?去了跟谁坐一起呢?内心其实是想不去的,可领导在会上宣布了,不去要扣分的,于是只好去。到那找到自己的名字,一看,满桌没有一个认识的。后来,席间有人唱歌,另一桌的一个人因为跟老公同学,便向人推荐我,我断然拒绝了。但是他执著地劝,然后在他的煽动之下,满桌人都劝。我只好报上一个歌名《说聊斋》,与我们同桌的彭立刻飞奔至音响室点了(因为其时台上冷场已经很久了)。轮到我唱时,我上台用普通话先说了3句话:“我是49号窗口的纪云梅。我是新来的。请大家多多关照!”我一开腔,大家就安静下来了,一则我虽然来了一两个月了,绝大多数人对我没有丝毫印象,他们觉得新奇:咦?中心还有这个人?二来,可能我的普通话比较准的原因吧?等到我开始唱歌,第一句便开始有人鼓掌,然后间隔的时间略微延长,结束后,掌声雷动。第二天再上班,情况完全不同了。首先,看到我的每一个人都朝我点头微笑,并且说“早”!其次,查岗的几位领导在我的窗口也停了下来,并且分别给予我鼓励和表扬。再后来,就演变成了每次活动都少不了我唱歌,而且一而再再而三地推上去唱。再然后,就发展到主持每年的新春联谊会,主持三八妇女节茶话会。再然后,单位大合唱时,我就领唱并朗诵,还客串了教唱、指挥和琴师。
在行政中心的那两年多,我改写了中介机构从来得不到“服务标兵”的历史,并且还蝉联了。我在那里,虽然没跟很多人处成朋友,但是几乎每个人都认识我。包括两位保洁员,包括几位保安大哥。还有负责看车的那位大姐,每当我下班时四下里张望着找寻我的自行车时(我总是记不得来时车放在哪了),她都会迅速并且准确地指着我的车的方向说:“那块呢!”
后来到了文化单位,和久不联系(也是因为自卑啊)的曾经的同学,就断断续续地有了接触。那些年,我眼见着跟我在江苏省文化学校同学的那些人,纷纷成了全省各地的文化精英,馆长、团长、科长、局长、队长……凡是文化部门配的官衔,我们班都产生了食人旅馆。我们的班主任只要在班级群里出现,就乐得跟弥陀佛似的。她觉得能带出我们这个班的学生特别荣幸。而当年在学校里包括后来毕业了一直被公推为才女的我,却一直惭愧地认定,是唯一给她丢脸的人。我奋斗这么多年,没有得到任何提拔和重用,因为没有资格。因为,我一直是临工。我在文化部门打工的6年间,虽然很期望有出去学习的机会,但事实上百乐门喜宴,最怕的也是出去学习,因为那样,我就会不可避免地遇到文化战线的同学。听到他们或愉快或忧伤地说馆里的、团里的、科里的、局里的、队里的事情时,我心头那种自卑感,其实是没人能够通过我面上的浅笑体味得到的。
当然,同学见面机会毕竟很少。更多的是身边遇到的不同的人,他们会在你面前谈这次工资涨了多少,车改够不够补贴自己开车的油价,房改的钱几号打上银行卡了,住房公积金一个月扣多少,年终奖金系数是一点二还是一点三,职称还有几年就可以上正高了……
不止在单位里,还有饭桌上,还有公交车上,还有散步的路上……
刚结婚的那段时间,我身边有两口子只要跟我们遇到,就会不由自主地谈工资,谈福利,谈奖金,谈补发的钱,然后杂七杂八地搂起来一样一样地加翟鸿桑,然后就彼此嫌弃对方收入低,然后双方就打情骂俏。然后,我就以同情的目光看着老公----唉!可怜的人!这种打情骂俏的方式,他是没有资格享用的!
当然,临工的弱项,不止体现在经济方面,还体现在权利上。做得再好,评优没有,评先进没有。表彰没有,奖励没有。学习的机会没有,培训的机会没有。因为,你不够格!有时候,哪怕开个会,看场电影,弄个民主测评,都标注得很清楚,“通知所有在编人员”。
哎,扯着扯着好像又切题了,将自卑和临工身份很好地捆绑到一块儿了,这其实也是我开头所抛出的问题的答案。我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强调自己是个临工呢?是因为我觉得大声地告诉你我是临工以后,你就不用问我涨工资、评先进、年休假、级别、职称、车贴、房改、奖金、培训……等一系列正式工的问题了。因为,我不够格!还有,我想第一时间告诉你我的临工身份,是希望你立刻作出跟我相处或交流的正确选择----是颐指气使还是故作同情还是虚情假意还是毫不介意?随便你。你是正式工,怎么做都对。
记得第一次开政协全会,我在大会上发言了。第二天,有一个常委对我说:“你知道昨天下午我们小组讨论到了什么吗?你!大家都说,在这个县城,拼搏如你,优秀如你,又怎么样?”我其实是不承认我优秀的,我只是承认我很感动。至少说明那天在台上的我的表现,是得到台下的各位认可的,至少,他们是有点替我惋惜,有点舍不得我的。
也许有人会问:“你说你行,那多少年前,有单位招考时,你咋不去呢?”我去了啊!没考上啊!为什么没考上?聪明的,你难道猜不出来吗?后来,当初没考上的那两家,都分别要我去做了几年临工。命运有时候真的蛮会开玩笑的。
后来,刘梦夏我就越来越相信命运了。我堕落到什么程度了呢?我去找瞎先生算命了。那个快要到80岁的瞎先生掰着手指头说:“宝宝,你命好呢,运太差了!你水平高呢!心色又好啊!个个夸啊!没得用啊!唉!要是有个贵人搭你一把,宝宝,你就翻身了!”
回来后超级逃亡犯,我也掐指一算,五行缺贵人啊!对于一个祖孙三代都是贫农,哦不,三代都是“穷农”的人家来说,你到哪里找得出“贵”人啊!有人会提醒我了,爹娘和祖宗拼不过人家也没有关系,可以拼诸亲六眷嘛,姑啊舅啊姨啊叔蝶贝蕾啊,还有他们的配偶那头呢!我也找了,没找着。《人民的名义》播放以后,很多网友画出了复杂的人际关系图,以此证明,这年头,没有后台和背景是行不通的,至于想当官,更是得朝中有人(当然,自身条件优越或者精通马屁艺术的另当别论)。看了那些图后,我只花了不到两分钟,就理出一个非常清晰的我家亲友团的人际关系的脉络来,并且不用画图,直接说就可以----我的七大姑八大姨加上他们的家属,职业只有一个统称:农民,或者农民工。如果要分得细一点的话,这其中有长藕的,有养鱼的,有种地的,有吹玻璃的,有收废品的,有做藕粉的,有撑船的,有打短工的……我在我爸我妈两头的孩子当中,我都是老大。顺便说一声,我为什么特别宽容特别忍让特别仁慈特别不爱跟人争?因为我打小就是听着这句话长大的:“你是姐姐,你要让着弟弟妹妹!”于是,在我爸和我大伯家这头的5个孩子当中我让完了,我走亲戚到我舅家姨家,我在那边的15个孩子当中,我也是大姐大,有什么纠纷了,我还得继续让,因为“你是姐姐!”
看《人民的名义》的时候,我就经常想,哎哟,办个事情,这家单位可以找姑,那家单位可以找姨的感觉该有多幸福啊!我家没有。哦对了,你要是想买藕粉可以找我,我舅舅家亲自做的,既干净又环保,保证不含防腐剂,绝对比超市里的好太多!而且,我还可以给你打折。
眼下的这份工作,其实是我做梦都没梦到过的。我没想过要到政府大院来。那时候偶尔到这里送个材料,脚步都打晃,神色都慌张。当初,秘书长找到我,希望我到政协办来工作贾妮妮,我是拒绝的。我说这里的人太高大上了,而我又太自卑温柔妻主,我怕我承受不来这种比照。他说这有什么怕的,你跟他们又不打交道,你做你的事。劝了几次后,就来了。初开始自然是极其自卑的,在电梯里、在食堂里最最局促不安,满眼陌生啊。每到乘电梯,我就希望打开门来,没有人,然后我可以一人独享。到食堂吃饭,当我一个人孤零零地占着一张桌子时,我就怀念前单位大家聚在一起吃吃说说家常式的温暖。到底是变动太多了,到底是年龄太大了,到底是政协的人太好了,我用超出想象的短时间,迅速适应了当前。现在,我乘电梯也不怕遇到人了,吃饭也不怕遇到人了。并且,也不那么拘谨了。但是,我知道,我骨子里那么深那么深的自卑还在,这可能会是伴随我终身的一种病吧。我也不想改了。其实一个人适当的保留一点自卑感是好的,可以让人不断地发现自己的不足,然后努力去奔跑,去追赶。
昨天我转了刘艳萍老师写到我的那篇文章,并且说我的人生历程直接就是负能量的典型范本。后来,我一直敬重的一位教授给我留言,说:“我完全没有发现你的负能量,不知典范从何谈起。再说,如果一个作家,满满的负能量,那将是多么可怕啊!”我后来给他回复,说很多人看到我身上的负能量后,立刻心理平衡,活血化淤了,其实我带给别人的是正能量。有一个做着学校中层干部的朋友曾经跟我说过:“当我遇到什么委屈时,想想纪云梅,就觉得心里好受一点了。”还有一个朋友,因为高级职称没评得上,越想越难受,关键她还找我诉苦。我对她说:“你想想我呢?我连一份稳定的工作都没有,做了这么多年的临时工,做得比任何人多,得的比任何人少,不也过来了吗?”她似乎豁然开朗,立刻朗声笑道:“对对对,跟你一比,我觉得我真的是蛮好的了!”
总之,跟我在一起的人都比较容易快乐。因为他们很聪明,往往将快乐寄托在我的痛苦之上了。其实在这个世上,很多快乐和不快乐,都是对比出来的。不要老是盯着比你好太多的人,如果不快乐了,不妨跟那些差一点的人比比,那些比你成绩差的、比你长得老的、比你穷的、比你努力时运还不及你的、比你有钱有势却遭人唾弃的、比你帅但不及你身体棒的……跟那些人比一比,也许,你会好受一点。
我写这篇文章还想表达的一个意思是,拜托不要看不起你身边的临工,包括那些拖板车的、蹬三轮的、扫马路的、拾垃圾的。大家同样是家里的顶梁柱,同样是子女心中的天,是父母手中的宝。而且,临工骨子里的血也许比那些趾高气昂的人红润得多,临工的人格也许比那些自高自大的人高贵得多,临工挣得的每一分钱也许比那些位高权重的的人干净得多。
我们不拼爹,拼的得自己。所以,只能拿人格拼,拿尊严拼,拿实力拼,拿精神拼,拿良心拼,拿品德拼。
拼到最后,我们最起码可以这样说,我虽然未必对得起自己,但我对得起任何人。
今天虽然写的是临工经历,写的是自卑心情,但是暖床宝贝,其实也可以看到励志的一面。其实,没有完美的人生,那些看上去光鲜亮丽的笑容背后,你以为就没有凄怆悲情的故事?你以为那些坐在宝马里的姑娘,真的比我这个踩一脚自行车灌一口风的人更快乐?只是人家不像我这个傻姑,把自己的伤疤揭开来玩罢了。不过,即使是自揭伤疤,我也没觉得痛不欲生,因为我已经挺过来了。很多痛苦,终将成为你的故事,而不是你的事故。
今天有风,冷,而且有雨,立刻联想到高考的天气,想来那3天应该是极凉爽的吧?不管家里有没有考生,身边的人还是比较关注高考的。中午屏幕上忽然跳出个“安徽毛坦厂中学万人送考”的视频,然后一点开来,刚看了几秒钟,眼泪就下来了。唉,虽然儿子的高考已经过去两年了,但是,还是见不得高考送考场景。即便这个社会再不公平,高考也还是相对公平的。不然,那些农家子弟就真的没有出头之日了。说到底,我这个临工其实也怪不得旁人,虽然没有个名爹,但如果你换个名校试试呢?境况也许会好很多吧?当然,话又说回来了,万一考不上名校甚至考不上大学,又能怎样呢?不照样吃饭睡觉挣钱糊口嘛,只不过社会分工不同罢了。凡事只要尽力尽心,就不必同自己太过较真。
刚刚看到两句话,觉得很好,引过来,送给将给高考的学子:“读书不全是为了考试,但高考,能把你读过的书,变成路。”“我们明明对高考恨得咬牙切齿,却在门外挤得水泄不通,因为人生最冤的是----你有才,却没门。”
希望考生们都能有一个好收成,特别是如我等没钱没势的人家的孩子。
纪云梅,上世纪七十年代生人。江苏省作家协会会员,出版过散文集《你的影子剪不断》。曾经做过8年广播电台主持人,朗读过人教版、苏教版、粤教版的从小学到高中的课文,供全国各地语文老师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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