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样清蒸桂鱼【视频】荣耀青春——写在八一建军节 【印象·头条】无悔军旅-印象红安

【视频】荣耀青春——写在八一建军节 【印象·头条】无悔军旅-印象红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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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前年,元旦的时候,老班长回家休假,特意绕路来红安看我。
隔得老远看到他跑过去的时候,怎样清蒸桂鱼几乎是下意识地一个跑步立定,过去被他抱在怀里,什么多余的话都没有,只听他淡淡地说了句:“胖了啊。”

突然想起以前在部队的日子。
每天晚上吃完饭一边和战友骂上级整天没事找事,一边等着晚上夜训,一边在那想啥时候能没那么多检查,不用天天打扫卫生,不用天天早上跟农妇似的天不亮提着小锹锄头去种菜,不用每天晚上加班搞课件,一天睡两三个小时早上还要跑武装五公里,周末能休息休息,吃个泡面,外出逛逛什么的。
总之就是吐槽到死。

直到后来驼铃响,临走前战友们整齐地坐在营房边的高墙上里等待着最后的火车。连队里平时关系不好的人也来依依惜别平心堂。这是上次欠你的烟。以前骂过你,对不起了。啊,上次那包泡面是我偷吃了,不好意思。你的臂章其实是我拿的。
嘛。退伍了,都过去了。就如同曾经玩WOW一样,以前一直没时间给你加血,最后要关服了,让我再给你加一加吧。
突然屏幕一片漆黑。剩下的只是怀念。

其实在学校的时候也是这样,上学那会整天想着毕业如何如何,想着10年以后同学聚会会有多少有趣的事情发生,大家都事业有成,谁和谁结婚了,谁和谁生孩子了,每年同学会一定会很有意思。
但那只是孩子的幼稚幻想啊。
大多数时候,其实一旦分开,就再也遇不到了。只有我们不肯承认罢了。
大学的时候整天骂学校,制度不好啦,师资硬件条件差啦,伙食差啦,同学关系差啦,人品不好啦,物价水平不行啊,网速不好啊,等到毕业了你才发现每次当你要离开这个每天要骂上几百次的地方的时候,却突然发现自己爱上了这个你不准别人骂一句的地方的感情才是最要命的。

我是大学毕业去的部队宋桂玲。那会天天熬夜打游戏,体质弱如狗。
刚来部队的第一天,出去出操,200米的圈,还没跑完我就因为低血糖晕倒了。老班长是个有腹肌,有荣誉,有脾气的狠角色,对自己狠,对别人也狠。用他的话来说,他带的每个兵都很牛逼。
于是当时在他眼中“清高”、“傲慢”,身体素质却差的一塌糊涂的我顿时成了他的重点目标。
后来我才知道这个参加过全军狙击手比武,三公里五公里都在军区排的上号,参加过全军各种大型比武的魔鬼筋肉人雷连鸣,曾经也是个想回家的窝囊废。

他的口头禅就是——“甭管你特么是什么兵,首先你是个步兵!”
第一次紧急集合打背包,跑出去被子褥子散了一地,远处的连值日怪笑不停,班长没有说话,我知道他肯定上火了。
脸上挨了几腰带不说,还被罚背着背包在操场跑了3个小时,任谁求情都不好使。跑3个小时对于当时原地踏步10分钟就喘不上气的我来说,真是无法想象的事情,头晕眼花犯恶心狂吐胃酸,几乎要栽倒在地上。
新兵三个月里几乎天天挨揍,靴子、腰带、枪托、拳头、腿,别人九点钟熄灯睡觉,我还要加练500个俯卧撑施柳屹,把面前的报纸淋湿了才能休息,过年跨年别人看晚会之后睡觉,我们班关掉暖气,一组蹲下起立1000个,要做到窗子上起雾才能睡觉。
说没有怨怼那是不可能的,不过理智地想一想,自己这三个月来迅猛提升的水平又说明这样确实比较有效。

如果说身体是外,那么其实军旅生涯改变得最多的其实是内在,比如说思想。尤其是在那个网络舆论迅猛发展,主流媒体还没有跟上,话语权完全缺失的年代。
每天媒体都是铺天盖地的负面新闻,而对应这些负面新闻马上就出一堆诸如“看看美国的XXX有多棒”,“欧洲的XXXX有多好”“种种忽悠鬼的东西。
在这样一种我们觉然不出,但十分明显的倾向性和有一边倒的舆论面前,不但是青年学生,就连那些辨别能力比较弱的普通人,也难免会觉得西方真的是天堂,美国真是强大,他们所谓的普世价值真地能拯救万民,从而像顿悟了似的,把自己当作一个正义的斗士李意珍,站到主旋律的对立面,把所有负面的、黑暗的东西当做中国的特色。
这就是部队的三战(舆论战、法律战、心理战)小组学习中常说的“软打击”—— 通过造势、震慑、离间、谣言散布等策略,为心理战、法律战提供有利于己的舆论环境隔云勿相望,在军事行动前最大限度地扩展其政治影响力和精神杀伤力,瓦解对方战斗意志,致敌心智错乱、盲目行动以及发生内部矛盾,以最小的成本换取最大的胜利。
那么在我国媒体上看似是针砭时弊,看似是查找社会问题的公共知识分子,看似是介绍外国经验的新闻和网贴,看似是用科学观点质疑我国的历史和英雄人物,可以说就是非战时期的三战行动了。

也正是基于思想上的转变和个人的特长,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我一直从事政治工作黄金英雄坛说,虽然我依然喜欢打游戏、看动漫,听日语歌,看好莱坞大片,但这并不妨碍我接受主旋律思想。
刚到部队的时候我很不适应,因为大家都习惯了现在社会这种信息吸收爆棚的感觉,已经到了明明知道有些负面信息看了就是不舒服,但是还是下意识地会摸着手机、打开电脑,到处打开看看。
而在部队,平时唯一的信息来源渠道就是每天的三个半小时和政治教育了,半小时广播,半小时新闻联播,半小时读报。这在之前是不可想象的,基本上从初中开始,我就没有看过新闻联播,信息来源全都是来自网上的,更不要说什么广播和读报了。
说实话,现在部队这些小战士大部分人和我一样,参军前不要说农活,家务都不带做的,在大学衣服都是直接丢洗衣店洗的,每天就是吃吃玩玩,一代新新人类,90后,95后,在一个经济高速发展的年代生活,靠着父母的工资,玩着电脑,买了手机,玩着游戏,穿着时尚,脑子里除了追逐幸福就是想要梦想。

刚来部队感觉跟知青下乡似的,除了训练还要种菜,一大早天没亮拿个小锄头挖坑,小锹拍埂子,水桶浇水,葫芦瓢浇粪,训练场上手破了不准嚎,腿断了不能哭,挨骂挨打了是家常便饭,更不能有思想包袱,不吃不喝连续作战常有的是事情,外训挨饿缺水也不准偷老乡的苹果和桃子,好不容易的周末刚准备去网络室看个电影打个游戏就被叫去出公差,给这里扛个米面,给那里挖个坑刨个土,靳海音累了就在脏兮兮的土上盘坐或者躺下,经常十几个小时不休乔治亚布朗,一连六七个月没假,上不了互联网,放假才能打个电话。
这在之前,是从未想过的生活。

但是娜德·米利亚,就是在这严格的条令条例和生活制度中,过着从前想都不敢想的枯燥无聊的生活里,在这每天两眼一睁,忙到熄灯的过程中,因为没有接触那些媒体无时不刻制造的垃圾信息腐蚀心灵,不用和曾经的那些朋友同学攀比着衣着、用品,工资和生活,反而津津有味,怡然自得。
在这潜移默化之中,一直都想要回到外面花花世界的我们,却不知何时突然爱上了这一种没有消极信息干扰,尽管每天都很累很困很饿,但是一直都激情满满,干劲十足,仿佛回到了上世界四五十年代的那种燃烧岁月的时代。
于是也变得非常喜欢红歌,比如《共青团员之歌》、《喀秋莎》、《国际歌》、《我的祖国》、《英雄赞歌》、《人民军队忠于党》等等,到现在依然是我的网易云音乐里的钉子户。

不过给我影响最大的应该还是人。
二连有一个老班长,和我的班长一个火车来的,到部队的时候还不到16岁,第五年。
虽然是黑瘦的老士官,但仍然看上去很年轻的面庞,这样的家伙,在地方上也应该是正上大学的年纪,没事逃个课、谈谈恋爱,打打游戏,四处旅游,参加社团,没事就忧郁得无病呻吟两把,失恋了就要死要活,每天更新微博,身上破个口子摔了一跤都要矫情地发在网上晒一晒,只关心明天是不是放假,月底父母会不会按时打生活费过来。
可是班长口中神魔系统,现实是这个家伙这个年纪就已经是集团军三个项目记录的保持者,五年来多次各级比武的第一名,但是现在却成了一个残废,入伍以来韧带断了4次,小腿骨折2次,半月板撕裂,其他的小伤就不用数了疯魔棍,最后又查出了严重的腰椎间盘突出,已经完全丧失劳动能力。

明明应该和同龄人一样享受青春的年纪,却要在经历这五年风霜之后拄着拐,拖着已经无法劳动的身体,回到那个还在务农的农村老家。
是啊,这就是PLA军人,无所谓结不结果,无所谓回不回报,我们穿上了军装,就要为之战斗和牺牲。
九十年来,有无数人和我们现在这样奋斗着,有的人成为了英雄,有的人成为了烈士白景琦原型,更多的人化为共和国的基石,无名无姓,不为人所知,更多的人失去了重要的东西之后,脱下军装,成为了万千民众中的普通一个,在恐惧的经济浪潮中和物欲的世界里挣扎求生。
大家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从五湖四海汇聚而来,最后化为千风,长眠在祖国甚至异乡的山河中。
这一瞬间黄天荡之战,我洞悉了自己的改变。

离开部队的那一天。
最后一次军人大会终于开始了鸿蒙圣祖,作为退伍士官,老班长最后当了一次值班员,在指挥唱完连歌之后报告:“稍息!立——正侯雨桐!连长同志!全连卸衔仪式前集合完毕!请指示!”
尽管曾经想象了很多次,但是依然觉得这场面有些残酷,仿佛觉得这不是在退伍,而是马上要宣布上踏上一场阻击战可能再也回来的战场的名单。
“稍息!退伍命令!”连长今天嗓子有些破音了,听起来有点像哭腔。
随着连长宣读退伍命令,念到一个又一个熟悉的名字,意味着这些人将永远脱下军装,离开曾经奋斗过的部队和战友,再也无法拿起曾经呵护的钢枪一起战斗了。

不知道何时开始音响里放了那首《驼铃》——
“送战友,踏征程。默默无语两眼泪,耳边响起驼铃声。路漫漫,雾茫茫。革命生涯常分手,一样分别两样情……”
座位是已经安排好的,两两坐一起,我坐在俱乐部的第六排,身边是我带的新兵,小卢汤梦佳。
当宣布开始卸衔开始后,我们也向左向右转,开始摘领花、军种符号,我还没哭,小卢自己就哭了起来,我自己也开始拧扣子,最后到摘最难卸的军衔时,感觉军衔似乎已经长到了肉里,现在是要把用力把这块肉撕出来的。
歌曲却还一直唱着:“任重道远多艰辛,洒下一路驼铃声。山叠嶂,水纵横。顶风逆水雄心在,不负人民养育情……”
情绪完全失控的全连,好多人好多曾经闹过矛盾,吵过架甚至打过架的人也都开始抱头痛哭,远处的班长也卸衔了,仿佛没事人一样,默默在那立正。
直到上车前的最后一面,我和班长终于抱在一起在那哭得泣不成声。

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今夕复何夕,共此灯烛光。少壮能几时,鬓发各已苍。访旧半为鬼,惊呼热中肠。
再遇班长的时候,已经人近中年。
在去部队之前,我也认为一个人一生需要做到的事情就是最难的也是最简单的,那就是找个喜欢的人一起过着为着鸡毛蒜皮、柴米油盐就会吵架的普通人的平淡生活。
但是这个世界的人太多太多了。不管是干什么,大家都要竞争啊。吃饭、坐公车、上学、工作,打个游戏还得竞争raid位置,虽然大家都觉得很辛苦,但是也拼了命地想让自己显得幸福一些。为此就会出现斗争、背叛、流离,会有人痛苦和悲伤。
所以说到底再怎么逃避,不管是从前山魈怎么读,现在,还是将来,谁都无法逃离战斗啊。
我想荣耀的军旅生涯虽然短暂,但留给我的财富却是永恒的。
在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 让我再次向军旗敬礼!

本期主笔:苏蓟北
苏|蓟|北|Boreas媒体人/老兵/ACGER/作家/摄影师
印象红安主编。
豆瓣网、铁血网长期撰稿人。
腾讯阅文集团签约作家新疆浩源。
B站专栏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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