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夜城|连载10-欣欣向爱

第四章（中）
女孩子不要这么轻易动心01
珠宝店服务柜台前。
“张张，怎么办？我不会说英语哎。”
“我该怎么告诉她哈罗小说网，我想要一个刻了字的吊坠呀？”
“嗯……你喜欢玉的浯屿岛，还是喜欢银的？虽然金子做的会更漂亮一点儿，但是我觉得你分给我的钱不够买一个金子吊坠半暹降。”
“张张，你怎么不说话呀？”
张存夜低首看着玻璃柜下展示出来的成品，内咬唇角，绷住心里的笑，脸上毫无情绪。
“我后悔啦天朝王国。”甘却在他身旁低声懊恼，抓了他手臂轻轻摇，“我想跟你说话啦，快点儿帮我。”
“手拿开。”
“哦！”迅速放开他的手，她歪着脑袋凑到他面前，“你跟我说话啦？那你快点儿告诉她，我要一个刻了字的吊坠。”
“刚刚‘哼’的时候，不是挺厉害的吗？”
“……”
“就这点儿出息，还能活下来也是了不起。”
“……”
甘却抓了抓脑后的头发，试图转移话题：“所以你喜欢什么样的啊？”
贴在胸膛的那块东西突然变得冰凉，他说：“我不戴这些玩意。”
“啊？挂脖子上的也不行吗？不是戒指啦，我觉得你经常擦手洗手的人，肯定不会戴戒指，所以……”
“挂哪儿我都不喜欢。”
“那……”甘却对着手指，有点儿苦恼。
“你可以买给你自己戴。”
“我呀？”她指着自己，眨巴双眼，“好像也可以哦。”
“什么字？”
“我要刻的字啊？嘻嘻，当然是你的名字跟我的名字啦。”
张存夜转身，稍稍偏头，从头到脚打量她，眼里藏着难以捉摸的色彩。
“你看什么呀？我衣服很脏吗？”
“不脏。”
他俯首在她耳旁，又说了一句：“你会后悔的。”
02
离开市中心广场，甘却跟在张存夜身后。
“张张，我能踩到你的影子哎！”
“得意吗？”
“可得意啦！”
他手里拿着啤酒，眼里望着街道光影，心里荒草丛生。背后那个朝气蓬勃的声音跟他的世界格格不入，宛如在梦中。
一蹦一跳的甘却看着这个路线不是回酒店的，追上去在他旁边问：“张张，我们不回去睡觉吗？”
“话说清楚，谁要跟你睡觉？”
“啊？两人合伙协议我没说清楚吗？我们回酒店不就是睡觉嘛。”
他转头看她：“脱衣服的那种吗？嗯？”
“什么？”甘却瞠目结舌，大着胆问出一句，“你裸睡的呀？”
“Shut up.”
没法交流。
03
站在鹿特丹城的赌场门前朱永博，张存夜喝完手里这瓶酒，把易拉罐扔给她。
“身上有纸巾吗？”他拿过啤酒的那只手垂在身侧，指尖上沾了点儿水珠。
甘却把全身的口袋翻了一遍，最后找出一团揉皱了餐巾纸，呈在他面前：“这个要吗？”
见他紧皱了一下眉头，甘却觉得他这个表情可能是“嫌弃”。
在他开口表达这个意思之前，她赶紧抓起他的手腕：“那要不在我衣服上擦也行呀。”
说着就拿了他的手指，往自己衣服上蹭。白皙指尖，粉红棉衣。
张存夜差点儿条件反射推开她。
“趁我还能控制自己。”他语调淡如水，只是字词仿佛从齿缝里挤出来一般，说，“放开我的手。”
“啊？哦……”甘却小心地放下他的手腕，仰着脸笑嘻嘻问：“但是你为什么要控制自己呀？控制不住的话，你就要对我感恩戴德吗？”
他不想再浪费自己的话语，推了她肩膀一下，让她转身朝另一个方向。
“其实你可以大方地表达对我的感谢之情的。”甘却坚持要说完自己的话，“嗯……就是不用憋着不说的，老是控制自己多累呀，反正我都知道的嘛。”
张存夜额角冒冷汗，这是上天派来刷新他对“傻子”一词的上限认知的家伙。
“去那边的咖啡店等我。”他朝沿街的咖啡店抬了抬下巴，示意她过去。
“你又要去那里面呀？”甘却扭头去看后面的博彩天地，“那里很好玩儿吗？”
“比跟你在一起好玩儿。”
“那可不一定赫连鹏，我也会很多种棋牌游戏呀。”
“你会也没用，不够刺激。”
04
他整了整卫衣，拈掉衣袖上的一点儿粉色线团，估计来自于她的衣服绝宠妖娆妻，也不知何时黏到的。
“那要怎样才叫‘刺激’呀翟煦飞？说不定你教教我，我就会了。”
“想知道？”他轻挑长眉。
在这深夜的鹿特丹街头，慢慢靠近她，眼里跃动着说不出来的坏。
“教你吗？”他抬手揽住她细白的脖颈。
长指凉，呼吸热，低首凑近她侧颈。
鼻翼周围萦绕着他身上的青柠气息，夹杂着微微醉人的酒气，甘却觉得这个距离太近了，近得让她手足无措，近得让她面红耳赤。
他俯在她肩窝陈训秋，鼻尖轻轻擦过她皮肤，若有似无。偏偏不说话，偏偏没有过多的动作。一手还收在卫衣口袋里，额前碎发碰到她脸颊，痒痒的。
甘却瞪大双眼，盯着他随意站着的修长双腿，两手直愣愣地捏着自己的衣角。
这个角度在路人看来，就是一对在街头接吻的小情侣。
桃花眼里盈着点点笑意，可惜未达心底。张存夜压低了声音问：“刺激吗？”
“我不知道，但是心跳好快。”
“快就对了。”
他退开了点儿，毫无意外看见她脸颊弥漫着一片绯色。
“现在，去咖啡店等我。”
“哦……那你不要玩太久。”
甘却说完就赶紧开溜，横穿过街道之后，背对着他双手捧住自己的脸，边往咖啡店走去边嘀咕：“这就是‘刺激’吗？可是我怎么觉得跟心脏病的症状那么像呢……”
05
站在赌场的洗手间，十指在水流下变得稍微暖了些。烘干双手之后，对着镜子撩开自己的额前碎发，张存夜盯着这张脸看了一会儿。
摸到自己锁骨处的细银链，长指勾出碧色吊坠。
它在他的黑色卫衣前无声轻晃，他从镜子里静静看它的正反面，刻字“W·L”显得如此刺眼。
整个世界都像陷入了断点时代，只有“嗡嗡”的耳鸣声充斥在他双耳。
他的姐姐S曾说：“你会被L的死，困住一辈子。”
心脏隐隐出现裂痕，他手脚冰凉，紧抿的唇鲜红得像抹了鲜血。
他的唇色一向红，如果身体情况正常的话，这张脸更是妖冶，又颓又精致。
旁边突然有“哗哗”的水流声响起，是有人在洗手。
他的世界又恢复成了动态的模样。
反手解开颈后的银链搭扣，他把玉坠攥在掌心，尔后放进休闲裤兜里。
张存夜想到那傻子在珠宝店说的刻字，也不知哪里学来的小心思，把他现在用的这个姓跟她的名放在一起。
可惜，关于她，张存夜承认：人在无聊的时候，会变得格外浑蛋。
06
夜越深，咖啡店里本就稀少的顾客变得更少了，最后只剩下甘却一个人。
“张张怎么还不出来呀？”她坐立不安。
她走出咖啡店，朝博彩天地那边张望。连街道也变得那么空旷，只有三两个男人进出赌场。
手上拎着的塑料袋有水珠滴下来洪江市新闻网，他买的啤酒已经不冰了。
没一会儿，甘却看见他从赌场正门走出来，手里多了一个玻璃酒瓶。
“他今天怎么喝这么多酒呀？”她穿过街道，跑过去他那边。
“张张，你出来啦！”她见他递给门口保安一些现金，她见他的脚步有点儿不稳，她踏上台阶。
“我们是不是该回家啦？很晚了。”
张存夜看了她一眼，神情颓废，眼睛勾人。
他在某一级石阶上坐下，双手随意搁在自己膝盖上，左手还拎着酒瓶。
“你是不是有点儿醉了呀？”甘却在他旁边坐下。
“你觉得我醉了吗？”
他的声音有点凉，可是脸庞一点儿红晕都没有，甘却也不知道他醉了没。
“你没趴在地面上白马酒庄。”她指了指他坐的位置。
张存夜不以为意，似笑非笑：“那就是我醉了吧。”
“噢……”甘却暗暗咋舌，原来要这样判断一个人有没有醉呀。
“喝这个酒，能喝饱吗？”
他没理她，仰头灌了几口。
她看见他喉结滚动，好像很好喝的样子。
“张张，我可以尝一口吗？”
“免谈。”
“为什么呀？你都可以喝哎。”
“我年纪比你大。”
甘却小声“切”了一句：“其实呀，我偷偷告诉你哦……”
张存夜偏头看着她，那眼神就像是在说“我倒要看看你能吐出什么有价值的话语”。
07
“就是……”她朝他靠近一点儿，伸出食指，在空气中把他的脸部轮廓描了一遍，然后说，“我每次一看到你这张脸，就无法相信你已经十八岁了。”
“那要我夸夸你辨识力不错？”
“不用啦，我会骄傲的，嘿嘿。不过你的年纪可能真的比我大哎。”
“去掉‘可能’。”
“……”她缩回手，环住自己的膝盖那该死的爱。
俩人安静的时候，甘却想到一个问题，突然蹙了眉，眼眶变红桃运大相师。
“可是张张，你知道吗？你跟辛迪有一个很像的地方：都不跟我分享自己的事。”
喝完最后一口啤酒，张存夜把瓶子递给她，声凉如水：“有什么好分享的？”
“朋友之间，不分享，怎么互相了解呀？”
的确，她就像张白纸。那程度已经不只是“分享”了，简直是“赤裸”在他面前。
看了她一会儿，他垂眸去看暗色的石阶。
有些东西是没法分享的，保持无知，比进一步了解要好一点儿。
人跟人之间，了解得越多，纠缠得越痛苦。尤其是，身处于两个很难产生交集人，连彼此的语言都不懂。
可惜如果这么跟她说，估计这傻子也听不懂。
他盯着地面，问她：“要听我分享吗？”
“要呀！你愿意跟我说啦？”她一脸雀跃。
“我忘了自己是谁，但应该不是坏人。”张存夜转头看着她的眼睛，想从里面看到某种与他契合的讯息，“你信吗？”
甘却眨了一下眼：“我信。谢振南”
有点儿呆愣，有点儿认真，又补充了一句：“还有，‘十八岁’，你的眼睛真的好漂亮。”
她说着，魔怔了一样，半起身，凑上去，柔软的唇碰到他的桃花眼。
坐在石阶上的人微仰了头，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静默的空气浮动在深夜的荷兰街头，甘却俯着身，与他四目相对，一动不敢动。
他突然抿着唇笑了一下，用近乎气音的声音说：“傻子，你完了。”
08
甘却直起身，站在他下一级石阶，红着脸问：“我为什么完了呀？”
“你不知道啊？”他往后仰，双手撑在身侧的地面，挑了挑眉，就那么看着她，要笑不笑。
“我不知道呀。”她被看得有点儿紧张，又觉得从这个角度看他这个样子，分外招人，“你干吗又不说话？”
“我问你，吻过你的辛迪吗？”
视线下移，张存夜观察着她的手指，她开始刮自己的衣角。
她身上的一切都那么明显地昭示着她在福利院的生活状态，就差某人的一份资料来证明核实他的猜想了。
“你跟辛迪，你们不一样，不一样的……”甘却吞吞吐吐，眼里有藏不住的伤痛。
“刚刚不是还说我们很像吗？”
“……”她低头看着他，说不出话了。
张存夜站起身死亡繁殖，拍了拍衣服王继伦，说：“行了，回去吧。”
她闷闷地“哦”了一声，差点儿就要掉出来的眼泪又跑回眼眶里去了。
“要不要拉？”往下走了两步的张存夜，背对着她问。
“啊？拉什么？”
他往后伸手，长指微蜷；甘却赶紧搭上去，然而刚碰到他手指，就听见他说：“衣袖。”
“噢……”小气鬼，拉都拉了，还不让拉他手。
他的确有点醉，步伐不太稳。
09
计程车上，俩人坐在后座，张存夜靠着座位在补眠仙道横行，甘却托着腮侧脸看着他，表情苦恼。
“有话说话。”他动了动唇，眼睛还闭着。
“啊，你怎么知道我要说话？”
他不理，甘却自动认为这人有第三只眼。
她挠乱脑后的头发，“嗯……就是，张张，等会儿我们能不能走楼梯呀？我可以背你！”
“然后又好趁机诬赖我抱了你脖子？”
“什么呀，我才没有这样打算！”
甘却想了想，又问：“那要不我们乘电梯，你让我抱一下就好了。”
“你觉得有可能吗？”
“为什么不可能呀？就一小会儿嘛。”
张存夜睁开双眼，歪头去看她：“你为什么就不提议‘你走楼梯，我乘电梯’呢？”
“我……”她试图理直气壮一点儿，“还不是因为你喝醉了，你需要一个人陪在身边呀。”
他轻轻嗤笑了一声：“拙劣大自在祈祷文。”
未完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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