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屑一顾 第五章-梦舞今生缘

纵然是西魔北兵见多识广，也不知眼前神兽为何物张睿恩，此前有人指点过他们，刑民流役之地最大的威胁就是很久很久之前的那个传说。
传说，大禹治水，驭使天下神兽成就滔天功劳，后其子启继位，启威望不足，天下多有不满，于是启也想着驭使神兽成就一番功业，可神兽拒不听令，启大怒之下下旨捕杀神兽，于是神兽纷纷奔逃，有许多神兽都躲入了刑民流役之地。
这个传说时隔久远，真真假假很难说清楚，只知道自那以后世上神兽的确少之又少，那些文章典籍中的神兽不知道是后人凭空臆想还是口口相传后的记录。好在天地间灵气充裕，神兽少见，灵兽却常有，所以后人猜测神兽本就世间罕见，那些没见过世面的文人墨客把所见的灵兽描写成神兽了而已，所以《山海经》也好，《大荒异兽录》也罢，上海10号线线路图在他们的眼中不过是笑话罢了。
西魔一开始以为眼前的只是灵兽而已，可是那种威压让人不寒而栗，神兽眼中精光大泛摄人心魄，这方天地怎么可能总有这种灵兽？
“所以，一切都是你的算计？”西魔停下手上的攻势，盯着不远处的王绾。
“算计说不上，说起来算是赎罪吧。”王绾叹了口气，他很早就盯上了西魔北兵二人，“你们搜集了那么多资料，明的暗的，动静不小，即使白仙老不提醒，我也早有防备了。”
“我很好奇，你身旁的是何物。”
“白泽。”
“你说此乃麒麟我还信上一二，你说是白泽，我断然不信。”西魔言语有些颤抖，这不是天方夜谭是什么，麒麟罕见，却也有祥瑞降临的多次记载。可白泽，那个传说中只在黄帝时期出现过的圣兽，如何就出现在自家眼前。
“如你我这样的人，很多只言片语，恰恰是最深信不疑的，不是吗？”
圣兽白泽，天下大治圣人出，方才现世，他一直对成圣成佛嗤之以鼻，在他眼里，那些成圣成佛的强者强则强已，终究是有限的，如他和北兵联手，王绾虽然能够应付自如谢雅雯，却并不占据上风，而他的师门中起跑天堂，能够单手战败他们二人的少说也有三人，更别说普天之下了。
至此，西魔总算是确定，他被王绾彻彻底底算计了，说任务失败不至于，王绾不敢杀他，成功却更谈不上，至少在有数的时间内，那边并不知道这里出了什么问题。
“哈哈哈哈，你王绾请来了白泽又怎样，这不正好证明了这条路是可行的，哪怕时间晚一些，早晚天朝大军会杀过来的。”
西魔在说这话的同时，他手捏兰花指异世丹厨，指向圣兽白泽，北兵看到这个动作，立马化作一缕青烟，妄图逃跑。
可是一切都是徒劳的，两人联手尚且斗不赢王绾，此时西魔与白泽对峙，他一人虽然自认为身法卓绝，项茜乔依然被王绾拦了下来。
“把他们丢到九天雷狱还是东海囚牢？”此时白泽算是不战而屈人之兵地把西魔拿下了，西魔本想自杀，可是浑身无力，灵力无法运转，根本无法操控自己的身体。
北兵并好不到哪里去，以王绾的实力，想要活捉北兵还不容易，祭出一方囚龙印，打得北兵魂飞魄散。
“一处一人强5攻击机，白兄，麻烦你了。”
白泽，通晓人言，知天下事，有圣人治世而出，旁人不知，声闻天阁有神兽籍，自声闻天阁至今，白泽现世三次而已。
黑提儿一日之后又回到了夜清歌身边，那汉子和妇人自石不知处得知杀马者乃是武帝传人夜清歌的时候，竟然有些哭笑不得的感动。
夜清歌并没有对黑提儿的到来感到奇怪，反倒是直接上马趴在了马背上，有气无力地念叨着:“为什么出了武帝城会比练剑还无聊，马肉不好吃，小摊上的酒也不好喝。说好的春花秋月，市井烟火呢，一点都没看到，昨儿晚上我还躺在一块大石头上睡的呢，硌得慌。”
黑提儿慢悠悠地走着，夜清歌就一直说着，直到时近正午的时候，黑提儿看到了酒家，不等夜清歌发号施令，就欢快地跑过去了。
夜清歌用剑柄狠狠地敲了一下黑提儿的马头骂道:“你个好吃懒做的惫懒货徐紫云，这穷乡僻壤的，哪有什么好吃的，你欢个什么乐子。”
酒家的生意不错，这里离武帝城不远，好多从东往西去往武帝城的人都要在这里落脚，说穷乡僻壤还真是冤枉了这里，当然比起武帝城，这里的确不值一提。
这里的客人多是江湖中人，店家和店伙计都是见多识广的，可是他们的的确确没有见过有人把马牵在饭桌旁，还摆上了熟牛肉和大碗的酒极品护花邪王，一人一马吃得自得其乐，其他人看得啧啧称奇。
他们大抵上知道世间有英灵神物，但是这些玄之又玄的东西明明知道有，却与没有并无差别，终其一生也不过是在别人的口中或者是书上听到看过而已。
夜清歌不理会旁人的围观，一边喝酒一边继续数落黑提儿:“这么没嚼头的牛肉你也能吃得津津有味，你是几辈子没吃过肉了？”
黑提儿闻言瓦列莉亚，伸长脖子把夜清歌盘子里的牛肉也一口吃掉一半，把夜清歌气的大冒肝火:“哪有畜生这么欺负主人的，我不过说你几句，又不曾短过你的吃食。”说着一把端起黑提儿面前的酒，一口喝尽，还故意称赞道:“牛肉虽然不好吃，这酒还是不错的，哈哈。”见到主人这般作态，黑提儿立马跑到夜清歌身边谄媚一般伸出舌头开始舔夜清歌的脸。
这么人性化的马，必然不是凡马，这是见到这一幕的众人的第一想法，其中有两个胆子大的刀客剑客各提了一坛酒说这是店里最好的洛桑，要交夜清歌这个朋友。
夜清歌似笑非笑地说:“你们对这头畜生感兴趣皮口吧？”
“实不相瞒，这般通人性的马，在下还是第一次见，心中不免有些好奇。”
“我看你不仅仅是好奇吧，要是我郭小敏，肯定也会想占为己有的。”
“公子说笑了八健将，我等行走江湖讲究的是信义二字，岂会想着强占他人坐骑，不过公子可否告知此马的一二点消息。”
“不用告知了，你若想要，这匹马就送你了，只要它同意你骑上去的话。告诉你个方法，这个惫懒货好喝酒，你把他灌醉了可能性会高一点。”说完夜清歌不客气地打开了一坛洛桑，洛桑的确是好酒，洛京洛水山庄特产，他手中这坛不过是打着洛桑的名头，比店里其他的酒好上一些罢了，这些伎俩行走江湖惯了的人自然不会太过计较，因为本来价格也不是真正洛桑酒该有的价格。
夜清歌可不是跑惯了江湖的人，酒一入喉就知道不对劲儿，“店家，店家。”
“哎，客官，您有何吩咐。”
“你这酒是洛桑？”
店小二在此处南来北往的江湖人见多了，有不少初次游历江湖的豪门大阀的王孙公子，江湖名门的世家子弟心高气傲，自以为懂得洛桑，于是在这里以此为由闹事的种太阳简谱，所以小二非常熟稔地回答说:“这酒名叫洛桑，却不是洛水山庄的洛桑，洛水山庄的洛桑，一小坛那得百十两银子而且有银子还不一定买的到，我这酒也不过十来两而已，没得比没得比。若是客官真想要喝那正宗的洛水山庄的洛桑，武帝城中天上云间楼应该有，武帝府中也应该有，那两处地方我是进不去，客官这般丰神俊朗，想必也是有来头的人物，倒是可以去试试。”
“既然不是洛水山庄的洛桑，为何还在这里骗人。”
“虽然我家店里的酒不是洛水山庄的，但是洛桑这个名字却是洛水山庄少庄主十三年前路过小店，喝了这酒说有五分洛桑的神韵，因而得名小洛桑。只是后来的酒客们觉得小字不好听，所以又改作了洛桑。”
这一番言语说的夜清歌脸色有些尴尬，人家洛水山庄的人都承认了，他还有什么话说，看着正在大快朵颐喝着那两人端过去的洛桑的黑提儿，又开始唠叨着骂起来:“喝喝喝，就知道喝，不怕喝倒了，给人宰了吃肉。”骂着又对店小二说:“再来一盘马肉。”
黑提儿不闻不问，依然自在地喝着洛桑，不算之前喝的荔浦生活网，这两人已经喂了黑提儿五坛洛桑，黑提儿喝酒像喝水一样，其中一人不耐烦，趁黑提儿喝酒的时候想翻身上马，那人刚踩上马镫，黑提儿身体顺势一倒，那人就被压在了下面，苦不堪言，谁知道黑提儿看着瘦弱，却把那人压得不轻，另一人见到这个情况脸色一喜，终于把这畜生灌倒了，正想有所动作，黑提儿又翻了个身站起来了，继续若无其事地喝着酒。
两人不由得大怒，想要动武，夜清歌吃了一块刚上来的马肉，乐呵呵地看着，也不阻止。黑提儿有所察觉，立马转头就跑，速度太快，两人没反应过来黑提儿就已经跑出好远，想要再追只怕也是追不上的。
“你这是故意的。”两人盯着夜清歌，有一种上当受骗的感觉。
“是。”夜清歌继续喝着酒，吃着肉，微微一笑看着两人，“要不坐下来一起吃点儿，帮我喂马这么久，真是辛苦了。”
一人拔刀，一人出剑，“小子，报上名来，戏耍我们二人是要付出代价的。”
“你们身上带了多少银子？”
“你问这作甚？”
“你们的酒钱，我的饭钱，还有待会打起来打坏东西的赔偿。你们钱不够多的话还是不要打了，我可不会帮你们出药钱的。”
两人一刀一剑同时劈砍过来，夜清歌左手斩霜往前一挡，“先别急着动手啊，你们还没说有多少银子呢？”
“你放心，光是那匹马，我知道你有些来头，打死不管，打伤会给你请个郎中看看的。”
“为什么你宁愿说这么多废话郁达夫传奇，也不愿说到底有多少银子呢？真是恼火啊，我身上虽然有银子，可是每次这么打坏别人家的东西都要我赔，早晚连饭都吃不上了哦香雪。”夜清歌自顾自叹息了一句，然后一巴掌反手就抽在了其中一人脸上，飞出去三四丈，滚到了看热闹的人群边缘。另一人走惯了江湖的人，看到夜清歌右手的动作就开始下意识躲避麒王妃，所幸那一巴掌不是打在他脸上，不然这个速度，他是躲不开的。头在闪躲，手上却没有停下来，被夜清歌挡住的剑往上抬了几分就斜刺下去。夜清歌手腕稍一用力，剑就被带偏了，那人来不及收力大话利州，直接趴倒在桌上，酒水饭菜被打翻了。
夜清歌又一巴掌打过去，嘴里嘀咕着:“这酒菜都没吃完就被你打翻了，钱一定得算在你的头上，还好没有打坏桌椅板凳。”
“店家，算一下我的酒钱饭钱一共多少？”夜清歌不理会两个被他一巴掌打得有些神志不清的人，喊来店小二算账。
店小二这样的场景见得多，一点也不害怕，拿上账单就跑过来:“一共是三两六钱银子火焰战士。”
“才这么点啊，算他们头上好了，对了，你算一下他们总共用了多少。”
“一百三十六两。”
“这么多，他们给得起吗？”
夜清歌对金钱没有太大的概念，在武帝城，需要他花钱的地方不多，只是这两相一对比差距太过明显，所以有些惊讶。
“他们二人，一人是东阳王家王深威，一人是盐帮的三当家童心，财大气粗，不差这点钱的。”
对夜清歌来说，什么东阳王家，什么盐帮，不过都是些阿猫阿狗一般不必在意的名字，他过去把童心抓到店小二面前:“我这酒菜都是你打翻的，把银子付了吧。店家，再来一坛洛桑，也算他头上，就当给我压惊。”
夜清歌没有接过酒就走，逼着童心把酒钱付了，然后才吹了声响亮的口哨，不知所踪的黑提儿没过多久又跑回来了。其他人议论纷纷，没有一个人认识夜清歌，王深威和童心两个人连名号都不敢上去问，更别说放狠话之类的了。那一巴掌看上去轻描淡写，实际上受了多大的伤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在西秦，东阳王家和盐帮算的上是名门大派了，王家的人行走江湖，别人听了名号多多少少也会给点面子，盐帮就更不得了了，西秦盐铁官营，盐帮手眼通天的本事硬是从中分了一杯羹。盐帮三当家童心在江湖上也是响当当的一号人物，相传童心早些年一手快剑连杀飞剑门一十三位高手，从此声名鹊起，一跃从盐帮分舵的舵主成为盐帮三当家，而且盐帮的事情不必他插手，属于有背景有实力江湖任逍遥的那一种人。
夜清歌听到这两人的家门名号，没有一点情绪波动，而且身怀如此卓绝的武功，以他们两人的阅历，不难看出夜清歌是武帝城走出来的人七绝圣手是谁，不管是谁，都不是他们二人以及背后的家门能够撼动的。
武帝崇侯海，江湖神话，天绝榜剑绝，剑下三大败将冯满天，南天门宣雪子，雷音寺七困，百越傩神，被称作人间无敌。
武帝只有一个亲传弟子，却有好些受过他点拨之人，有许多惊才绝艳的高手自愿到武帝城为奴为仆，只求武帝指点一二，于剑碑上刻下姓名方才重出江湖，自称武帝走狗。
如此年纪轻轻，能够剑碑刻字，必然前途无量，他们不傻，于剑碑刻字的那一撮人，已经不是纯粹意义的江湖武人了，他们的世界还有山上那些在云天行走的神仙。
世上最无力的事情大概就是自己引以为傲的东西，在别人看来，不值一提，不屑一顾。